都没有意识到语言的这条基本规律——应用于任一给定个体的每个标签都只适用于他本性的一个方面。你可以正确地称某个人为人类、一位慈善家、一个中国人、一名外科医生、一名运动员。这个人可能具备所有这些标签,但可能只有他是个中国人这一项印在了你的脑海之中,并成了这个人的主要高强度标签。但无论哪个标签,都无法代表这个人的全部特性(只有他本人的专名能够完全地代表这个人)。
因此,我们所使用的每个标签,尤其是那些主要的高强度标签,都会使我们的注意力无法聚焦于具体可感的现实。这个生活着,呼吸着的复杂个体——人性的最基本单位——从我们的视野里消失了。如图10所示,标签放大了特定属性在对象中所占据的比例,继而掩盖了个体的其他重要属性。
图10基于个人感知和思维的语言标志
正如本书第2章和第10章中所指出的,一旦某个主要标志构成了一个类别,它就往往会吸引本来不应与之有关的属性。被贴上“中国人”标签的类别不仅仅意味着一个种族身份,还意味着沉默、被动、贫穷、*诈。虽然如第7章所示,我们认为种族与特质之间的确可能存在联系,导致某一群体的成员都有一定概率拥有这些特质。但这并不是一个严谨的认知过程。正如我们所见,贴上了标签的类别无差别地蕴含了定义性属性,可能存在的属性和全然虚构的、不存在的属性。
一般来说,专名会促使我们将目光投向单独的个体。然而即使是专名也与标志或主要特质一样有可能引来偏见,尤其是带有民族特色的姓名。格林伯格先生作为一个个体,仅仅因为有个犹太姓氏,就使听闻这个名字的人将他划入了犹太人这个整体分类之中。拉兹兰(Razran)所进行的一个巧妙的实验清楚地显示了这一点,同时也表明,当一个姓氏成为民族的标记之后,如何一发不可收拾地导致各种刻板印象。2
研究人员给总共150名学生展示了30张大学女生的照片。要求被试按照外貌、智力、性格、野心、总体好感度给她们打分。两个月后,同一批被试又被要求对同样的30张照片外加15张新的照片(用来干扰被试的记忆)进行评分。这一次,原始照片中有五张被赋予了犹太姓氏(科恩Cohen,坎特Kantor等),五张照片被赋予了意大利姓氏(瓦伦蒂Valenti等),五张照片被赋予爱尔兰姓氏(奥勃良O’Brien等),其余的女孩照片则被赋予了来自“独立宣言”签署者和“社会登记册”在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