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脸上伤并没有留下明显疤痕,医生总是把事情往坏处说。有次,在补习班,她问刘唯想不想下楼喝杯咖啡,他拒绝,说喝多晚上失眠,她就走开。后来,他把刘森课程调到别日子,不会再碰上她们。上羽毛球课时候,他们跟别家长混在起坐着,很少聊天,当然也不至于连个招呼都不打。玲玲换新教练,不再跟刘森同组,听别家长聊天时说起,上次玲玲受伤,俱乐部也赔笔钱。这种事,组织者多少都要负点连带责任,听说她妈妈态度非常强势。
寒假快到。有天,刘唯下班回家,刚要拐进小区门口,看见刘森和个女生走在起——除非晚上有课,他不再每天接儿子放学。那个女生和刘森穿样校服,刘森肩上挂着只橙色羽毛球包,不是他自己东西,估计是那女孩。或许,这就是他想学羽毛球原因。两个人并排走着,两只手勾在起,到门口,刘森把球包还给对方,挥手道别,女孩脚步轻快地继续往前走。刘森没看见爸爸车停在马路对面,刘唯也没打算盘问。他觉得最好不要立刻回家,以免引起刘森担心,以为早恋被发现。刘唯把座椅放平,用手机播放自己喜欢音乐,年轻时候流行歌,首接着首。当然他也有年轻时代,他也曾牵着女孩手穿过树荫,这些都不值提。他意识到时间不再站在自己这边,在各种退缩和放弃同时,他正在变老。此时他闭着眼睛,打算听完这首歌,最后首,就回家去,今晚要给自己和儿子做顿好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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