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不疯有什区别?反正她死。”韩柳说,用叉子扎向盘子里黑森林蛋糕。当时,崔凌z.sha在学校里引起阵短暂议论,不过很快就平息,大家都要面对高考,没空为个不太熟同学悲伤太久,况且那也不是什真正同情,而是惊讶,是好奇,是课间八卦话题,热闹阵就过去。毕竟,崔凌是那孤僻人,没什朋友,只有袁颖,但是袁颖和她差不多,都是班里透明人。
所以,韩柳还是觉得奇怪,问罗翰:“上学时候你就喜欢袁颖?怎没看出来。”
“暗恋。”章玉在旁替罗翰回答,“就像崔凌暗恋他样。”
“真是够。”韩柳盯着章玉,“你为什要跟个死人过不去
其妙地发呆。”
袁颖觉得这句话描述倒像是自己,走到哪里都吃不开。确,崔凌平常话不多,尤其是面对男生时候,会不由自主地紧张。并不是因为她喜欢谁,而是种对异性整体恐惧,或许与她家庭背景有关。袁颖将双臂抱在胸前,觉得房间确实在点点地变冷。
前台电话没人接,又打遍,还是没人接。他们把所有卧室暖风都打开,再打开门,希望能渡来些温暖。赵智重新烧起水来,换新茶叶。午后阴冷而漫长。
“只想喝点热水。”韩柳说,“到底能不能换个轻松话题?”崔凌尸体在附近被发现时,已经好几天,现场照片毫无遮掩地登在报纸上。
“和她起去吃烧仙草,她跟说,你曾经带她来过。”袁颖对李浩成说,“她以为你们算是朋友,结果你转到文科班,就再也不搭理她。”
李浩成勉强地笑笑,袁颖话让他觉得不舒服:“她借作业,就给她买个饮料或者别什吃,反正她嘴馋,又没有零花钱。说是朋友也行,但是她实在太无聊,跟她聊天,她连句完整话都说不出来。”
“她小时候不是这样。”赵智说,“不过,自从她妈妈疯病发作过两次之后,全楼小孩都不跟她玩,她就越来越孤僻。可怜归可怜,也怪不得别人啊。”
“不过,她有什理由z.sha呢?”章玉说,“这多年过去,还是想不明白。”
韩柳半天都没说话,忽然有些不耐烦,她说:“崔凌精神有问题,当年报纸上都这说嘛。考前压力过大,有精神失常征兆,深夜从家中出走,过几天尸体被发现在西郊山林里。疯子根本就没有理智。”
“她不是疯子,”袁颖说,“确定。和她做三年同桌。她确实性格内向,但绝不是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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