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克拉克小姐……你以前护理过四肢瘫痪的病人吗?”
我把脸转过去,看着特雷纳夫人,我扭动着身体,好让夹克衫尽可能多地遮住裙子。
“没有。”
“你做护理很久了吗?”
“呃……实际上,我从没做过护理,”耳边仿佛传来了赛义德的声音,我赶忙加了一句,“但是我相信我能学。”
个文件夹。经过我身边时,她礼貌地对我笑了笑。
“非常感谢你能来,”一个声音从里面传出来,“我们会和你联系。”一个女人出现在眼前,中年人,非常漂亮,头发打理得平平整整,看样子花费不少。她穿着衫裤套装,我猜这套衣服的价格比父亲一个月的工资还高。
“你一定是克拉克小姐。”
“露易莎。”我伸出一只手,这是母亲要我记住的一件事。现今的年轻人从不主动伸出手,父母在这一点上达成了共识。过去你很难想象打招呼仅是一句“你好”,或者更糟的,一个飞吻。这个女人看起来不像会喜欢一个飞吻。
“好的,进来吧。”她尽可能快地把手从我的手中抽出去,不过我感觉到她的目光停留在我身上,好像在对我做评判。
“你知道什么是四肢瘫痪吗?”我吞吞吐吐地说:“就是……被困在轮椅上。”“这样说也可以。有程度各异的四肢瘫痪,但我们现在谈论的情形是双腿完全丧失活动能力,手和胳膊
“你能来一下吗?我们到起居室去谈。我叫卡米拉·特雷纳。”她看起来有些疲惫,同样的话语估计她今天已经说了很多遍。
我跟着她来到一个大房间,落地长窗从天花板直垂到地板。厚重的窗帘从巨大的红木挂杆上优雅地悬挂开来,地板上铺有图案复杂而精巧的波斯地毯,空气中充满蜂蜡和古式家具的味道。到处都是精美的小桌子,锃亮光洁的桌面上摆着装饰性的小盒子。我一时恍惚,不知道他们家到底在哪里沏茶。
“这么说你看到了我们在职业介绍所的广告,是吗?请坐。”
她翻开文件夹的当口,我偷偷瞅了瞅房间。我原以为这个房子会有点像个护理中心,到处是升降机和一擦就干净的表面。但这里像一个极其豪华的宾馆,笼罩在财富中,装饰着看上去就很贵重的精巧物品。餐柜上有镶着银制相框的照片,不过它们离我太远,我看不清楚照片中的脸。她翻阅着纸页,我动了动,想看得更真切些。
就在这时我听到了一个声音——清清楚楚的缝线撕裂的声音,我低头瞥了一眼,看到我右腿边两块布的缝合处已经裂开了,磨损的丝线向上撕成一道难看的口子。我的脸涨得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