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了,只一枪,正中心脏。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
个不同的人同时都有不愿告诉对方的事,算了吧,我觉得这太离奇了,即便是蒙泰潘(1)也编造不出这样的故事。
更接近真实的假设是这其中涉及三个人。有一位神秘的“谜”先生一大早先光顾了我家,而我把他当成了您。十一点的时候,这位“谜”先生又跑到了您那里,而您把他当成了我。所有这些迹象,会不会让您觉得非常不可思议呢?
但这还不足以说明我们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西莫尼尼本人可能会记得“谜”先生在八点时造访,之后的事就忘了,而达拉·皮科拉可能会记得“谜”先生十一点时光顾。
因此,这整个故事根本解决不了我们的身份之谜,而只会让我们两人(或我们同是的那个人)的生活变得更加复杂,就这样把一个第三者放在我们两人的眼皮底下,而这个人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我们家。
如果不是三个人,难道有四个人?“谜甲”在八点到了我家,“谜乙”在十一点到了您那里。那么“谜甲”和“谜乙”之间又有什么关系呢?
话又说回来,您能肯定追赶您那位“谜”先生的人是您自己,而不是我吗?您得承认,这是一个不好回答的问题。
无论如何我要提醒您,我有一条剑杖。只要我再发现家里有人影晃动,不等看清他是谁,就先一剑劈过去。那个不速之客不大可能是我,我也不大可能杀掉我自己。我可能会杀掉“谜”先生(甲或乙)。但也有可能会杀了您。所以您要做好准备。
四月十二日晚
您的留言令我心神不宁,仿佛把我从长期的混沌中唤醒。仿佛是在梦中,我的脑海中浮现出巴塔耶医生(他是谁来着?)的形象,在奥特伊,他喝得酩酊大醉,递给我一把小手枪,说:“恐怕我们太激进了,那些共济会会员想要我们的命,我们最好有所防备。”我非常害怕,比起共济会会员的威胁,我更怕那支手枪,因为我知道(我为什么会知道呢?)我是可以和共济会会员打交道的。第二天,我就把枪丢进了大阿尔伯特街这所房子的一个抽屉里。
今天下午您可把我吓着了,我于是打开了那只抽屉。我有一个奇怪的印象,似乎这是我第二次做这个动作,随后我又开始心绪不宁了。别去想那些梦了。晚上六点时分,我小心翼翼地穿过更衣室的走廊,走向您家。这时,我看见一个黑影迎面走来,那是一个佝偻着背的男子,手里举着一支小蜡烛。这或许就是您吧,我的上帝,我被吓蒙了,于是我开了枪,那个人倒在我的脚下,一动也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