栏杆之间伸将出去,每逢那些孩子在下面争吵,他们在上面也跟着一起争吵。
这位上校统治着这座城市。我相信,他还从未向谁出示过一份赋予他这种权力的文件。他大概也没有这样的文件。也许他真的是税务长。但是这就是一切了吗?这就使他有权在所有行政管理部门发号施令了吗?他的职务对于国家来说是很重要,但是对于市民来说这不是最重要的事。在我们这儿人们几乎有这种印象,这就好像这些人在说:“既然你已经拿走了我们拥有的一切,你就连我们这些人也一起收走了吧。”因为他确实没有夺取统治权,他也不是,bao君。自古以来就一直是这样的,税务长是最高*员,上校没辙儿,只好跟我们一样顺应这一传统。
但是尽管他生活在我们中间并不怎么太摆架子,他跟普通市民却是有某些完全不一样之处的。每当一个代表团前来向他面呈一个请求,他总是像世界之墙那样站立在那里。他身后没有什么人,人们简直会以为听见那儿有几个声音仍在悄悄说话,但是这可能是错觉,他却示意整个事情已经结束。人们一定曾在这样的接见场合见过他。小时候我曾亲身经历过一回,当时一个市民代表团请求他提供z.府资助,因为最贫穷的市区在一场大火中完全被烧毁了。我的父亲,钉马掌匠,在居民中颇有声望,是代表团成员,他带我去了。这没有什么特别的,这样的场面人人都争先恐后要去看,人们几乎辨别不出谁是代表谁是看热闹的;由于这样的接待通常都在阳台上举行,所以也有人从市场广场爬上梯子并从栏杆上观看上面的事态发展。当初是这样安排的:大约四分之一的阳台留给了他,其余的部分站满了看热闹的人。几个士兵监视一切,他们也形成一个半圆形围绕他站着。其实一个士兵就足可以应付一切事务了,我们是很畏惧他们的。我不清楚,这些士兵是从哪儿来的,反正从远道而来,他们全都彼此很相像,他们完全用不着穿制服。他们都是些矮小、不强壮、但身手敏捷的人,他们身上最引人注目的是那一口简直将嘴巴塞得太满的牙齿和他们的细长小眼睛的某种不安颤动的闪光。因此他们就成了引起孩子们恐怖的人,不过倒也是孩子们的一种乐趣,因为孩子们经常愿意受这一口牙和这些眼睛的惊吓,受过惊吓后就拼命跑开。这一童年时代的恐怖印象大概在长大成人后也不消失,人们至少心有余悸。当然也还有别的引人注目之处。这些士兵讲一种我们完全听不懂的方言,而且一点儿也不习惯于我们的方言,因此他们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