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夜（1 / 1）

沉入夜色之中。就像人们有时低头陷入沉思那样，完全沉入夜色之中。四周人在睡觉。种小小装模作样，种无害自欺骗：他们睡在屋子里，睡在结实床上，睡在坚固屋顶下，伸展四肢或蜷缩着躺在床垫上，穿着衣服，盖着被子。其实他们像当初有回以及像后来在荒郊野外那样聚在起，个露天营地，大群人，支大军，群民众，在寒冷天空下在寒冷大地上，倒在他们从前站立过地方，额头压住胳臂，脸朝着地，安静地呼吸着。你在守夜，是守夜人中个，挥舞着从干树枝堆捡出来燃烧着柴枝从而发现你身边那个人。你为什守夜？说是得有个人守夜。得有个人守着。

[1]本篇约写于1920年秋末，1936年才随着布罗德编纂《卡夫卡全集》首次问世，标题为布罗德所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