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靠近唐错,堪堪地,将额头贴上他。
“思行,你可以不原谅不负责任,但是希望你能原谅你自己,好吗?对时兮,你道过歉,她也原谅你。而对,你能喜欢,很开心,真。”
最后个字落下,唐错终于眨眨眼。大冬天夜里太冷,夜风太蛮,泪水流出来就能潸脸。
。”
不知是哪个字或词语触动唐错神经,他突然就抬起头看向唐绪。
“不该这样贸然带你来这里,知道,你对这里有阴影。只是想,七年前们是从这里断开,虽然知道不太可能,但是还是想试试,”唐绪苦笑着,只手握住他,另只手捧着他脸,“们能不能再从这接上?”
唐错听不明白他在说什,木然地坐着,看着他嘴张合。
唐绪没有在意他毫无反应,更加放慢语速,字字清晰地说,“就算断开太久,实在接不上,也不想再让这个地方成为你心魔。思行,听得到说话吗?”
唐错点点头,眼里迷茫。
“不会再走。七年前用那激烈方式送走你,把你带出来却没有对你负起应负责任,只是觉得自己教不好你,害怕自己会带坏你,就把你丢给别人,对不起。大概能猜到你这些年有多不好过,很心疼,也很后悔。”唐绪向前俯身子,很专注地望进他眼睛里。可能是因为麦当劳屋子里灯光缘故,此刻唐绪微仰着头,眼睛里都有点点暖黄色光芒,像初升日头。
无论是从唐错性格改变,有意无意说出些低姿态话语,还是从文英向他说明些情况,以及他千里迢迢去看时兮演出表现,他都可以大概猜测出唐错这些年悔恨,自责,甚至是他对他心障般喜欢。他确是后悔,后悔他或许不该送唐错离开,就算是送他离开,也不该用那样方式。尽管不是他本意,但他却让唐错再次尝到被“放弃”滋味。他甚至后悔没有看出唐错当初那点喜欢苗头,后悔自己轻易地将他那时反常行为判断为不懂事。
然而他最后悔,是他不闻不问,让唐错孤立无援七年。
但凡他早些发现唐错状况,就不会是现在糟糕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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