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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白的金色馈赠(5 / 11)

个壮实男人。某天晚上,他仰头看到那个拿着球杆人,他们目光在球桌上方虚空中相接,是埃弗雷特·考德尔;好像山上两辆寂寞货运列车,车灯在午夜投出两道寻寻觅觅锐利光束,即使只在拐弯错身刹那,它们也知道永远都不会背弃对方。就在那时,他已经能预见他俩关系会是怎样。他知道埃弗雷特绝不会告诉父亲“那天晚上碰到杰西”,而他也不会跟厄尔·考德尔说“那天晚上瞧见你父亲打桌球”,虽然他和厄尔在同个年级,虽然他们是同个橄榄球队防守球员。有些事情无视年岁差异,归根结底,“先后”这样词是没有实质内容

他是这样开始。晚上从杂货店回家,他会停十几二十分钟,站在门口靠里点点,倚在墙上观看。那个告示直在他脑海中,他没有忘记他是个“未成年人”,所以不能“入”,但天天过去,他越发意识到,其实没有人在乎,就像还有个告示说不能赌博,他们难道又理会?他开始从门口挪开步子,点点地深入酒吧,慢慢地他又发现,那些奇怪、粗,bao、鄙俗男人们似乎对他颇有好感,杆好球之后他们会朝他眨眼睛,没进球时候会冲他抱怨。再后来,他还发现别说七点下班时候,就是四点他去杂货店之前,酒吧就已经开门。橄榄球队不训练时候,他常常从学校连奔带跑赶到酒吧,就为能早到那珍贵小会儿。路上他心里只翻涌着个念想,就是球台最好是空着。那样他就能把因为小跑时攥着而湿漉漉二毛五硬币投到球台里。然后他就能看着球被释放出来,听它们滚动声音,拿出来练习他前天晚上看到杆法。练习时他全神贯注、绝无懈怠,直到四点那些大汉下工之后出现在酒吧里。那时候他甚至从来都不敢想自己有天会在真比赛里上场,此时,见到、感受到自己身体趴在球台上,他有种奇妙感受,觉得自己能够体会F.司各特·菲茨杰拉德那些短篇中年轻人,他们直在练习,但始终止于练习,直到人生中某个时刻到来,切都不再相同。

他进门时候打球有四个人,于是他就在墙边找个站席做观众,头顶是那个禁止他在此出现告示。四个中年男人分成两组,眼神扫视四方,身躯缓缓绕着球桌,嘴里不干不净地跟那些球商量着,还不时抹去眉毛上星星点点汗珠。他们锦标是象征性加元,当然这也有明文规定是不允许。败方付钱之后,其中个说他得回家转眼就没人影。他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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