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亚看着他急急忙忙出门去,困惑不解地蹙着眉头。
“费尔明要去哪里?”达涅尔问她。
“天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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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码头尽头找到她时,她正端坐在只大皮箱上,在阳光下吞云吐雾,目光凝望浮在滚滚白浪上邮轮船员搬运大箱子上船情形。费尔明在她身旁坐下。两人默默并肩坐好会儿,享受这份无须言语相伴。
,但她自知不该如此。费尔南迪托心醉神迷地绕着他苏菲亚团团转,森贝雷爷爷则心满意足地望着家人和好友们。她多希望能走过去和大家打个招呼。她想告诉他们,此后无须恐惧,她也想感谢大家,让她有机会在人生旅途中和他们相遇,纵使时间很短暂。她今生今世最渴望,无非是成为他们之中员,然而,把这个愿望存在回忆里即已足够,足以提醒自己何其幸运。就在她打算离去时,她发现那个眼神,时光顿时停格。
小胡利安定定观望她,那张小脸挂着哀愁笑容,仿佛看透她心思。孩子举起手朝她挥舞,同时频频说再见。阿莉西亚挥手回应他。转眼间,她已不见踪影。
“你在跟谁挥手呀,小宝贝……”贝亚发现儿子盯着人群看得入迷。
胡利安转过身看着母亲,拉拉她手。费尔明正好走过来,天真地以为风衣口袋里还有瑞士糖,没想到竟然空空如也。他转身看着胡利安,正打算训斥他顿,恰巧就在这时发觉孩子神情有异,随即顺着他视线探究竟。
阿莉西亚。
“好大皮箱。”他终于开口,“直以为,全世界女人当中,您应该是唯懂得轻装旅行女人。”
“丢下不愉快回忆比舍弃好鞋子容易多。”
“好说,反正只有双鞋……”
“真是个苦行僧。”
“是谁帮您收拾行李,费尔南迪托吗?这小无赖
他知道是她,无须亲眼见到本人,他就知道是她。接着他祈求上天,或任何藏在远方云层里诸神,恳求再让他见她面。或许贝尔纳达说得没错,在这艰困尘世,有时候,有些事就是非要做个断不可。
他随手抓起风衣,挨近贝亚,位戴厚片眼镜男孩正拿着《柯南·道尔小说集》找她结账。
“喂!老板娘,这小鬼真不像话,把存粮都吃光,突然觉得血糖急降,您也知道,咱们这里除麦瑟迪塔丝那个笨丫头,其他人都能轻易胜任这份工作,要出去找个上等点心铺买点吃,顺路再给贝尔纳达买束玫瑰花。”
“已经在教堂前花店预订玫瑰。”贝亚这样回他。
“有别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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