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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塞罗那 一九六〇年四月二十三日(3 / 8)

陪在森贝雷爷爷旁边安纳克莱托先生,每年总是自告奋勇来帮忙,手拙他无法包装书籍,只能坐在椅子上给拿不定主意顾客推荐书单。苏菲亚把群好奇走近摊位探究竟年轻人迷得团团转,最后或多或少都买书。在她身边费尔南迪托醋劲大发,却又难掩得意。就连社区钟表匠费德里科以及他那分分合合情妇麦瑟迪塔丝,也起来当帮手。

玩得最尽兴莫过于小胡利安,他直盯着眼前热闹人潮,个个脸愉悦,手拿着书和玫瑰。他站上妈妈身旁大箱子,名义上是帮她清点零钱硬币,小手则不停伸进费尔明风衣口袋偷拿瑞士糖。正午时刻,达涅尔凝望眼前景象,面露微笑。胡利安已经好久没见到父亲有这样好心情。或许,那个积累多年悲伤阴影已经远离,就像人人口中谈论那场,bao风雨,到头来无风也无雨。有时候,诸神移开视线,命运也迷途,就连好人也得偶尔碰碰运气。

3

她从头到脚身黑,双眼睛躲在太阳眼镜后,镜片里映出圣安娜街熙来攘往人群。阿莉西亚往前走几步,隐身在处拱门下。她在那里偷偷观望森贝雷家忙着整理书籍,与过往人群闲聊,享受这美好天,而她有自知之明,自己永远无法拥有这样日子。

她笑盈盈看着费尔明没好气地从冒失鲁莽读者手中抢下书,然后递上别书给他们。达涅尔和贝亚偶尔偷偷交换深情眼神,让她又妒又羡

住他手,凑到嘴边亲又亲。

“今天是圣乔治节,们会迟到。”

“费尔明定先开店门。”

“那就再等十五分钟吧。”贝亚附议。

“不,三十分钟。”达涅尔回应她。

经过不断讨价还价,最后两人又缠绵四十五分钟。

不到中午,大街上已经人声鼎沸。天鹅绒般柔美天地,冰蓝晴空覆盖着整座城市,数以千计巴塞罗那市民行走在阳光下,穿梭在数百个占据人行道和大道书商摊位间。

森贝雷爷爷决定就近在圣安娜街书店前摆设摊位。数张堆满书长桌在艳阳下耀眼夺目。站在桌子后方森贝雷团队全员到齐,负责为读者服务、包装书或纯粹看着街上人潮。头号团员是费尔明,这会儿已经脱掉风衣,件轻薄衬衫已足够。他身旁达涅尔和贝亚负责收钱、记账。

“不是说会下雨吗?”达涅尔边问边搬上来摞书籍。

“雨水都到北非突尼斯去,那里比较缺水。哎,达涅尔,您今天早上这张脸,看都觉得不正经。果然是春天来,春心荡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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