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脸发愁:“说不上来,有弯弯曲曲,有圈圈拐拐……”
“您能画出来吗?”吴悠急道,没等老太太反应过来,从自个儿包里胡乱翻出几张面巾纸和支眉笔,硬塞进老太太手里,“您试着画画。”
老太太从床头柜上拿过自己老花镜,边从镜片上方打量坐在面前柯寻,边用颤巍巍老手拿着眉笔在纸上画,遗憾是画半天,满纸都是颤抖乱纹,根本什都看不出来。
吴悠又去要正经笔和纸来请老太太重新画,画出来图样却仍然是几根像是触电乱七八糟线条。
老太太放下笔,边摘眼镜边摇头:“不行喽,老老,拿不动笔也看不清人喽……”
着那几个人提句要去什什书斋,就记心上,后头三天两头往那儿跑,真逮着天看见那几个人进去,没过多久又出来,他就觉得不对劲儿,说那几个人跟中邪似,五迷三道,出书斋就各走各,结果还没走出多远,就让人乱枪给打死,身上那血窟窿……”
“等……您等等,”卫东脸黑线地插嘴,“乱枪打死?敢问那是哪个年代事儿啊?”
“二几年还是三几年那会儿,”老太太说,“那时候到处都打仗,乱得很。”
卫东心下算算,这老太太看着八十来岁,她师父年轻时候……可不,那时候正乱呢。
“您师父说跟中邪似,具体是什样表现您知道吗?”柯寻继续问。
老人年纪确实太大,平时抬个手都颤抖,更莫说拿笔画画这样相对精细操作。
众人倍感无奈,却也实在不能强求,柯寻只得道:“那您记不记得,您师父说过那几个人去书斋叫什名字?”
老太太想很久,最终摇摇头:“不记得,要不就是师父没说。”
朱浩文道:
老太太看他眼,声音缓慢且干哑地答他:“师父说,那几个人从书斋里出来时候,就已经没魂儿,跟活死人没啥两样,早晚就是个死。”
这话说得众人禁不住齐齐打个寒噤。
“那您师父有没有跟您细说过,那几个人骨相是什样?”柯寻终于循序渐进到最关键问题。
老太太对这件事似乎记忆犹为深刻,因而没有做太长时间回忆,抬起枯瘦手在柯寻身前比划:“师父说,就是从骨子里透出来黑纹儿,那几个人,全身骨相密密麻麻都长满。说是看着像是花纹儿,师父也不认得,你们身上这个,也不认得……”
“花纹儿话,您能说下是什样吗?”柯寻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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