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抬眼看看他,收回点在柯寻额头上手,半空里比划下:“你们这骨相上啊……有东西,黑糊糊,都长满……”
卫东罗勏和吴悠闻言齐齐打个激凌,“说得浑身发麻。”罗勏边说边搓着胳膊。
“您意思是骨头本质黑,还是骨头外面有黑东西?”朱浩文继续问。
“不是外面,”老太太摇头,用昏黄混浊眼睛细细地盯在柯寻脸上,“就是骨子里。”
“整个骨头都黑吗?”柯寻也被老太太盯得浑身不舒服,忍不住搓搓自己脸。
“太姥姥,骨相是什?”柯寻决定循序渐进地问。
“这儿,就是这儿,”老太太伸出枯皱如橘皮手,颤巍巍地抚上柯寻额头,“人外头这身皮子,叫皮相,皮里头骨头,叫骨相,相人相命,骨相里透着七分。”
卫东在后头悄声嘀咕:“老人家这街头算命法能准……”
真是宁可她算得不准,宁可她和街头算命骗子样……全都是骗人。
朱浩文语无波澜地开口:“据说在科学界,也有着‘可以根据头盖骨形状判断这个人性格、适应性和心理机能’研究和理论。所以凭借头盖骨形状来相面算命,也不是全无依据。”
“没有,”老太太继续费力地盯着他,“有些地方没有黑,有些地方黑。”
“……这种黑和没黑地方,是像条纹交错,还是其他什形状?”朱浩文进步追问。
“间杂着,”老太太从柯寻脸上收回目光,用手慢慢地揉着满是皱纹眼皮和眼角,“唉,老喽,看不清喽……”
“那应该就是斑驳,”柯寻抬头和朱浩文对个眼神,“这是什缘故呢,‘那种事’会让骨头变黑?”
卫东:“……你这话让不知是该感到安慰还是感到惊慌……”
朱浩文没理他,目光继续落在老太太枯瘦手掌覆盖下柯寻饱满圆润额头上。
“您说骨相是骨头形状吗?”柯寻正在继续进步地发问。
老太太却是摇头,手指在柯寻额心点点:“骨头形状,也叫骨相,可说骨相,是骨头精、气、神。骨为形体之根本,所以发诸面相,人在脸面上表现出来精气神儿,其实就是骨头精气神儿。但是啊,有些精气神儿,能透过皮相看到,有些精气神儿,却都在骨子里根固着,看到你们骨相,就是骨子里根相……可惜啊……老眼昏花,道行不够,看是能看见,却看不大清,看清又不认识……”
“您说不认识,是指什?”朱浩文也上前走几步,立到床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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