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不知道,她猜想对于大多数女性而言生孩子是最疼痛,她没有生育过。“不过很快就会知道。”她说,她此行是去上海做乳腺癌乳房切除手术,她三十七岁,在活检发现恶性肿瘤前,她乳房从来不疼,看到报告后这些天来她开始感受到明确无法遏止疼痛,就在左侧乳房两点钟方位,恶性肿瘤位置,越到晚上越明显。医生告诉她这多半是焦虑而不是病灶所致,如果疼得厉害,可以在安排手术前这些天里吃止疼片,冰敷乳房。冰敷乳房让想象阵子,不过这时对艳遇设想已经全部结束。想她知道此前在尝试某种口头挑逗,尴尬中责怪自己,只是此刻不可能再换座位。
她说她不得不尽快手术,但她决定坐高铁去,让这个过程略慢些。
后来那对小情侣也安静下来,睡得像昏迷过去,依旧握着手。绿叶和青春都刺痛生命,有时觉得这个国度青春太多。
偶尔在旅行中看电影。西方电影经常有郊区家庭主妇或中年女性与水管工、园丁、雇来割草年轻人之间发生轶事桥段,水管工敲门,主妇走出厨房,配乐都情色起来。现在明白,与其说那是女人幻想,不如说是男人。男人幻想自己年轻力壮,轻易取得切,男人想在水管工身上看到自己,仅凭借纯粹自身,就既得到成熟女人(而且是由她们主动自窗内窥视和追求!),也得到年轻女人(毫无疑问又缺乏难度而没必要呈现其过程)。
这是不现实。在飞机上屏幕中,看男人梦。
6.W
朋友W在所大学教艺术史。他在飞机上改文章,因而他反对如今高空也布置Wi-Fi做法,说少最后块清静之地。他也不喜欢好舱位,更愿意连续几个小时挺直后背面对笔记本电脑,他说像待在图书馆,连旁边人会和他手肘抢位置这点,也像图书馆。
们起长大。W是小学和中学同学,们还是孩子时,有种糖叫“大虾酥”,家里有人去北方出差时才会带回来,上海本地是没有。它表面酥皮是橙色,形状接近大白兔奶糖长圆筒形,上面划着道道深红宽斜线。是到长大以后才意识到它是因为颜色像煮熟大虾,甚至像龙虾,才有这个名字。这种糖有馅,比们平时吃酥糖要甜,几乎像水果糖样甜。当时W说:“这个糖,甜度很高。”他不会说“这个很甜”,他说:“甜度很高。”
早就知道他会成为学者,以归纳与表达概念为生。那时没有看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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