垫独自睡着前,他模模糊糊觉得自己也视力微弱,身处许多戴眼镜与不戴眼镜近视眼中间。他想回头该把这个感受告诉她,兴许她会夸奖这比喻,困得没精力在手机笔记软件上打出连贯字,就打开录音软件,对着麦克风说会儿话。第二天上班进地铁想想,这38秒想必是胡言乱语和呜咽,他不忍重听,不带遗憾地删掉。
比那年收到年终奖支票时候更早些,兴许就是那个活动密集十二月刚过去天,他们俩在街上找吃晚餐地方。圣诞到新年间,餐馆大多不开,在手机上挑中看起来有点特色家古巴式中国菜,打电话确认过开门,搭地铁又走十几个街区过去,推门,仍旧是不开。这时再打电话又变成无人接听。两人不知往何处去,只好茫茫然往地铁站方向走回,总会繁华些吧。纽约冬天冷得骇人,肚皮没有吃东西简直扛不住,这天分外冷,踏着雪走在街区内大楼裙边还好些,过马路时,大风几乎能将脸刮出伤口。斑马线覆盖冰雪,看不太到,两个人相依相扶着过马路,唯恐在风雪中摔倒,倒因彼此搀着在路口摔跤,个将另个带进行人交通标识灯柱旁边隆起小雪堆。终究走不下去,街角星巴克开门,他们走进去。不求个性连锁资本悖谬地因其盲目与冷淡而能够成为冬天会收容流浪汉地方,那次是他第次喝加焦糖浮着泡沫滚烫苹果汁,平时在他看来是妇孺饮料,不提供刺激,此刻尝试起来,太好喝,世界上最好喝东西,堪称圣水,说是人类末世时重建文明泉眼也可以。第二年他们就认真地过圣诞季节,买来小雪花、拐杖、星星,装饰棵真真正正松树,门外悬挂花环,粘挂钩时不够熟练,需要时常喷水常绿冬青枝条整月都挡住门上猫眼。
那时朋友粘住时间褶皱。周末群人聚在块花整天时间看整季电视剧,打打杀杀,来来去去,惊乍,到五点钟忘记三点钟情节,中间叫配着芹菜棒和手指大小胡萝卜外卖鸡翅盒子来吃,夜间下楼去喝酒,似乎比对恋人做同样事有意思。夏天野餐,骑自行车,起出游,相约遛狗,预订假期,从决定谁先去、住哪里、在哪里会合开始,路做计划占去许多时间。决定周末到朋友家烧烤,从邀请人开始,组邮件群、订肉、买酒,又决定熬椰汁西米露当甜点,为此又去次中国城,之后见面、交换照片、分担账单又忙两周。买张新桌子,要几处去看,和朋友讨论,顺便聚餐,前后能带来个月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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