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她不再哭下去了;我一度担心她会惊厥。我劝她躺下,她依从了。我充当她的侍女。她还没有梳洗打扮,她的散乱的头发很快就落到她那完全袒露的肩膀跟胸脯上。我搂住她,她倒在我的怀里,眼泪又扑簌簌地直往下流。天哪!她多美啊!唉!如果抹大拉的马利亚[9]也是这副样子,她肯定会首先是个具有危险魅力的悔过者,而不是一个道德上的罪人。
等这个忧愁的美人儿上了床以后,我便开始真心诚意地安慰她。我首先让她放心,不要害怕会去修道院。我使她产生了私下见到当瑟尼的希望。我坐在床边上对她说:“可惜他不在这儿。”接着我对这个话题大加渲染,不断分散她的心思,终于使她完全忘了自己的痛苦。如果不是她要我带封信给当瑟尼,我们分手时彼此真是十分满意;那是我始终拒绝的事儿。理由阐述如下,您一定也会赞成的。
首先,那样会把我牵扯到当瑟尼的事情里去。如果这是我可以向小姑娘提出的唯一理由,您跟我之间却还有许多别的理由。要是这么快就给两个年轻人一个轻而易举地减轻他们痛苦的方法,那不是拿我的劳动成果去冒险吗?再说,如果他们被迫把几个仆人牵连到这件私情之中,我倒不会感到怎么不快。因为,如果它像我所希望的那样进展顺利,那么就应当在结婚以后立刻让大家知道,而要把这件私情散布出去,几乎没有比仆人的嘴巴更可靠的方式。即便他们意外地隐秘不说,我们也会说出去的,而把泄露私情的责任推到他们身上,又不费吹灰之力。
您今天就应当让当瑟尼产生这样的想法。我不大相信小沃朗热的侍女,小姑娘本人对她似乎也有疑虑,所以您把我的侍女,我的忠实的维克图娃推荐给他吧。我会留意使这场活动成功的。我特别喜欢这个想法,因为保守秘密并不对他们有用,只对我们有用。我还没有把故事讲完呢。
我拒绝给小沃朗热传递信件时,还时刻担心她会要我把信邮寄出去,这是我无法拒绝的。幸而她心烦意乱,或者懵然无知,也可能她关心的只是回信,而不是她那封信(她是无法从邮局得到回信的),当时她并没有向我提出这个要求。但为了避免她产生这种念头,或者至少使用这种方法,我当下作出决定;回到母亲那儿,说动了她,让她女儿离开一段时间,带她到乡间去……去哪儿呢?您的心不高兴得怦怦乱跳吗?……去您的姑母家,去年迈的罗斯蒙德夫人家。德·沃朗热夫人今天就会通知她。这样,您又可以去见您的女信徒了,她再也不能表示反对,说你们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