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哈伊尔·季霍米罗夫在日记中写道,为强化晚读快感,他特意留“四小片发硬面包(极小),小块面包干,半小勺糖”。如今反复阅读廖吉克在十月书信,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他棉袄和手帕,想要延长这个天堂般、不可思议狄更斯式场景:女人们怎样想方设法让个冻坏、变成野人娃娃兵暖和起来,把所有能找到暖和衣物都给他裹上,把家里剩下最后点食物端给他吃。她们都很幸福,他还活着,她们自己也都还活着。这切都发生在战争中最糟糕年月,在个从里面变黑、很快就谁也帮不谁城市,在个糊着窗户、像琥珀样从里面发着光屋子里。
在这封由亲人转寄书信中,廖吉克本可畅所欲言。但他并没有这做。四年秋,列宁格勒前线被审查毙掉书信越来越多,单是城里就多达数千封。但即便是那些寄到收信人手里,也跟妈妈信封中这些不同,首先就是种渴望与对话者分享周围情况迫切愿望。在那些信件中,寄信人请求寄送物品或者烟卷,描述迫击炮连工作,解释政治指导员工作特点,承诺将敌人悉数歼灭。而列昂尼德·吉姆梅尔法尔布则“照旧切都好”,每当他个半月没有音讯,开始引发亲人担心时,就会寄来封信,以懒惰或者咽峡炎作为解释。
四年十月廿七
亲爱妈妈!
总是打不起精神给你写信。主要是太懒得动笔。妈妈,又去趟列宁格勒,见到丽莎姨妈,苏尼娅阿姨和柳霞。她们都很健康,都很好。去列宁格勒是因为咽峡炎老毛病又犯,住进医院,所以苏尼娅阿姨、柳霞和姨妈她们来医院看……妈妈,你怎样,身体如何?恳请你件事:别为担心,这儿什都不缺,切都好。现在感觉很好。很遗憾,你给寄东西收不到,因为调离那支部队已经快个月。但想那些东西都会原路退还给你。妈妈,以后别再给寄任何东西,切必需之物都有。
这边切照旧。目前还没有邮寄地址,等有会给你写信。祝你健康幸福。深深地吻你们,别佳姨妈,廖尼亚,廖利娅,谢苗舅舅,罗莎舅妈和萨拉·阿布拉莫夫娜。
你廖吉克
尽管无从查证,但直摆脱不掉种想法,就是在那些日子里,咽峡炎大概并非从前线转到医院充分理由,更何况是大费周章地去市区医院。跳入脑海第个猜测就是廖吉克负伤,却不愿对母亲讲。在尼古拉·尼库林札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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