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闪光,独特的幽默,基于巧合的话语,可视化的韵律,布勒东[10]和曼·雷[11]的影子,幻化成白桦枝桠的胳膊,以及投赞成票的枝桠。他们对批评家们咬住消失主题不放愤懑不满,然而,当你凝视这些照片时,很难不感受到一种溶解的愿望,即与布景、内饰、风景乃至作者本人融为一体。人们已经习惯于将伍德曼称为自画像大师,但实际上却忽略了,那些被我们认定为摄影师本人的众多形体乃至面孔,其实是属于另外一些女性的。
她们中间包括女伴,模特,熟人。有时我们能够看见她们的面孔,有时则被哑默的物件挡住——盘子、黑色杯子或者伍德曼本人的照片。还有的时候,她们根本没有面孔,而只是一些被镜头边缘截断的无主的躯体局部——某人穿着丝袜的大腿,某人的胸部和锁骨,一条从墙壁中伸出的胳膊,凌空跃起的女人躯体。所有这些看上去都是无主的,在真正意义上不属于任何人,可以被视为摄影道具,如同一柄黑伞或一条脱下的丝袜,又或者伍德曼所钟爱的废弃坍塌的空屋内饰的一部分。假如你非要追问,这些不成对的胳膊、大腿、肩胛骨到底属于何人,其后站着的是何种生物(或何种存在),也许可以这样回答:它们构成了一个整体,类似于某种集合形体——死亡之形体,或者更准确地说,过去之形体。
伍德曼在一封信中将自己的一张照片称为《大腿与时间的肖像》。在其晚期系列摄影作品中出现的某些物品被她收入临死前的一本小书中(照片被打印在旧几何练习本的纸页上),“这些东西是从奶奶那儿到我这儿来的,它们逼着我思考,我在时间的奇怪几何中的位置究竟在何处”。时间的几何与其结构纹理密不可分,后者总在变化,散落,变成碎屑,剥落,变成烟雾复又从烟雾中产生,按照有机世界的规律生活。“bodyofwork”这一术语在此处获得了直观的甚至是医学的意义:这些照片所记录的,是所谓的世界身体,连同其汗毛、皮肤和钻入毛孔的污垢,连同其不平衡运动着的四肢,连同其不间断的微微颤动的表面。
这些画面的色情与直线性的人类欲望相去甚远。一块被阳光微微照亮的白布,比赤裸的女性肩膀更加渴望见面或照明。伍德曼的内饰和景观都是光秃秃的,但不管用什么来喂养它们,它们都像饿狼一样凝望着其余可能性的森林,其兴趣范围沿着自我皮肤的边界移动,任何外部的触摸都无法与其内心开启的奇遇机制相提并论。在这一意义上,幽灵是无有恶意的,因为它们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