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四下打量这间教室,艾利亚如此,甚至白丽也是如此。似乎想把所有所有的日子都封存于记忆之中。告诉自己,一切未变,只是时光
流逝。
告别之所以残酷不在于它的泪如雨下。只是你还未发觉,已经回不到过去。
迈克鲁斯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门口。他倚门站着,对每一个出门的同学,眯起眼睛笑着,拍拍他们的脑袋。好啊好啊,你考得好吗。我
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的笑容了。
张仲良嚷着让鲁老和别的老师一块儿招待我们吃火锅。
王励励说:“做人要低调!火锅有什么好吃的,不如去吃牛排。”
章子腾幽幽地说:“幼稚的两个人。”
闹闹嚷嚷了很久,鲁老笑着示意我们安静下来。
“中考结束,大家终于轻松了,激动的心情我很能理解!不过事情还是必须给你们交代完。今天大家回去以后,就在家里等录取通知书吧。毕业证之类的东西,学校自然会寄到你们手上。”说到这里,鲁老背了过去,“老师祝你们都能有好的前途。”
掀翻。
不敢表白的表白了,不敢争吵的大吵了,偶有怯怯提出对答案的请求的人,遭到劈头盖脸的痛骂。
我们冲进教室,从抽屉里掏出一沓一沓的题卷,疯狂撕扯,一时间满教室纸张乱飞,其间交杂着尖叫和欢呼。章子腾站上了桌子,呼喊道
:“九年制义务教育滚蛋了!滚蛋了!……”
不一会儿,地上积了三厘米厚的碎页纸张,打扫清洁的阿姨拿着蛇皮口袋,在门口望了望,几欲进来,又被我们铺天盖地的气势吓住,只
那一瞬间我觉得他又回来了。他又是那个迈克鲁斯了。或者说,从来就没有变过。他起初给我的那种感动,在某一时刻消失了,现在终于
复苏。我明白,每个人,每时每刻虽然有这么
这是告别吗?
我们还沉浸在解放的狂喜之中,一时间调整不过来自己的情绪。只是愣愣地,很久才觉出感伤的意味。
我们太盼望假期了。每一次都这么兴奋。
只是这不再是一次长假,不再会有一次收假。我们不能再回到学校,再看一季花开。我们真的太习惯于过往了。是时候离开了,可感觉迈
不动步子。
是站立着,站立着。
突然,座位在门口的小胖尖叫了一声:“鲁老从办公室里出来了!”
话音落下,三秒寂静。紧接着的一刹那,天地飞旋,每个人抽风一样狂捡自己周围的纸屑,回过神来,地板已经干净如初,只是每个人的
桌上堆满了细碎的不明物体。
鲁老进来了。看到这些,了然于胸,给了我们一个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