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童心大发,定要买那种点燃之后唿哨声往天空冲响笛子,个男声在旁边说,这种东西吵死。裴霈说就是,吵死,咱买点其他吧。裴霈手揽着徐白,手在摊上挑挑拣拣,完全没注意到她整个人都僵掉。
旁边说话人是丛周,穿件明黄色羽绒服,身后背包鼓鼓,鸭舌帽压得很低,让人看不清楚眼睛里内容。两人都像是偶遇样子,那种货真价实偶遇。太巧,徐白说着,动作麻痹地转身跟裴霈介绍说,这是大学时个学弟,这是未婚夫裴霈。丛周很快伸出手来明朗地笑,嗨,是丛周。裴霈愣下,与他重重对握。
三个人站在江边放烟花,明亮种子蹿上半空绽放出最美花朵,绚烂过后沉寂总是叫人十分怅然。裴霈长舒口气说,又年。徐白迷迷糊糊地问他,们认识几年。裴霈说十二年。她又问丛周,你今年几岁。丛周笑笑,说,你比大三岁,你不记得?哦,哦。徐白点头,心想,原来时间是过得很快,你没有很刻意地去等待去筹划去苦心经营时候,它飞快地跑,快得让人惊心,又让人安心。许多年前她惧怕变老,现在却有种感觉,恨不得已拥有满头苍苍白发,人生只剩回忆。因为回忆是最安稳,不会再有任何变动。
第二天是正月初,徐白在酒店大堂接丛周,本来准备带他去吃他向赞不绝口家乡菜。但处处都关着门,除那间挂着两大串红辣椒湘菜馆。两人头对头吃着,辣得满身是汗,丛周忽然轻声问,你真不要?徐白仿佛没有听到,使劲地用手在脸侧扇风说,好辣,好辣。剁椒鱼头红鲜鲜地躺在那里,徐白不敢看他眼睛,只好使劲地盯着那些血样刺目辣椒片,直到视线都模糊。
下午丛周搭长途车走,徐白说你这个坏小孩,都不祝幸福吗?他说,不。
他气鼓鼓腮帮和往下拉唇线,那是她最后次见到丛周。
丛周发过来最后条短信是:来找你,以为可以和你起过年,可是,想好要拥抱你居然都忘……唔,其实是想来和你起生活。既然已经不可能,那说出来也不会很丢脸吧,呵呵呵。
丛周去他父母所在加拿大,徐白嫁给裴霈。生活好像中途转个弯,最后还是回归到各自原有轨迹。徐白渐而很少想起二十五岁以前事情,就算想起来,也只是些很安静画面从眼前迅速流失,像隔着厚玻璃,不很真切。那个夏日正午,她坐在讲台上打瞌睡,教室里空无人,只小虫在耳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