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有人告诉我,幼儿园的入学考试要考吃饭的,那人批评我是极其不负责任的父亲。”他向我解释,理由听起来有些荒谬。
“可能是有那样的考试,不过肯定是用勺子的。即使是用刀叉,也不会切鹅肝。”
“要学就学得地道一点,不是吗?
e,不能用加班、剪头发或是看电影做借口,“我是说,我跟别人约了吃晚饭。”
“好的,没事。”他看看我答道。
给Caresse买了一套四只森林小伙伴之后,我们从店里出来,拦下一辆出租车,告别分手。坐上车,Lyle把手里那个装宝宝用品的大包交给我。那是一个黑色的四十五公分宽的大手袋,曾经是我的overnightbag,在我们结婚之前要是去他那里过夜,我总是带着这个香奈儿的羊皮大口袋。那个尺寸,我拿着像个旅行袋,他拿似乎更合适一点……我一路胡思乱想,不知道为什么会想起那么多以前的事情。也不能确定,哪些事情是他故意要我记起来,哪些是我自己想要去回忆的。
接下去的那个晚上是Caresse病好之后第一次在我那里过夜。人家说,小孩子生一次病就会变得任性一点,绝对是真的。而且,直到那个时候,我才逐渐意识到自己在Caresse生病的那段日子里开了个坏头——既然我可以跑去Lyle那里看小孩,他也开始时不时地不请自来,按响我的门铃。
周二晚上,他穿着礼服出现在门口,跟我说他正好在附近,带了蛋糕给Caresse。那天晚上,他抱着她在客厅里跳舞,在玩具钢琴上弹琴给她听,直到九点钟她上床睡觉了才走。我送他到门口,暗示了一下,他这样突然来了,我觉得不方便。
我说:“我没记错的话,今天是星期二,你来接Caresse要等到星期六。秀父爱也不急在今天。”
他回答的倒很坦然:“我突然想到那天在飞机场,说老实话,由他来做此类爸爸该做的事情,我不是很舒服。”这个“他”指的应该就是Nick。
“你说折纸飞机?”我笑了,“从来没人规定过飞机只能由爸爸来折,我们只是朋友,而且他做的飞机的确飞得比较远。”
“随你怎么说吧。”他说完就走了。
到了星期五,我下班回家,打开家门又听到他说话的声音。进门就看到他坐在厨房的小餐桌边上,Caresse坐在他腿上,他正手把手地教她切一块粉红色的鹅肝。小姑娘看起来极其投入,盯着面前的盘子,脸涨得通红。我那里根本没有餐刀,叉子也只有吃水果用的,全套家什都是他带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