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在身白袍,温平危身黑袍,手执青锋长剑,于翠绿竹林中凛然起舞。动作整齐划招式默契相合,急时如雷霆骤雨,缓时如流云清风,翩若游鸿矫若惊龙,雪青色剑光中竹叶纷纷落下宛若花雨,等到最后招势尽,二人自竹枝顶部腾身落下,双手执剑单膝跪于山长身前,竹林当中空地上,漫天竹叶悠悠扬扬,恰好拼出个龙飞凤舞“寿”字:
“学生祝山长仙寿永享,福在长安!”
温平危料想得没错,这份寿礼果真教山长喜笑颜开极为满意,心情畅快之下,特许书院学生放假天,前往鬼谷山旁边隆福寺参加祈福庙会。
隆福寺庙会每月奉、九举行,附近四五个城镇居民都会前往寺庙中敬神还愿烧香祈福,上香人多,灯市、小吃、歌舞表演更多,熙熙攘攘极为热闹。
书院学生三三两两结伴而行,只觉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忽然想到个问题:“为什你从不称呼长留?”
长留是他字,十五岁那年夫子给取,鬼谷书院学生都是由夫子赐字。书院里师兄弟朝夕相处感情深厚,大都直称其字以示亲厚,唯独长安从来只叫他名。
温平危没说话,李在以为自己喝醉声音小,对方没听见,便也不再纠结,蜷起身子闭上眼睛。
直到醉意迷蒙将睡未睡之时,隐隐像是听见有人道:“别人都叫,才不稀罕……”
翌日开始,但凡闲有空余,李在便和温平危两个躲在书院后竹林里编排演练剑舞,二人配合默契进展神速,招式间如行云流水挥洒自如。等到整套剑舞大致有雏形,便开始商量命名之事。
李在往功德箱内施几分银两,准备进去殿内拜拜菩萨,转头问温平危:“长安,你来不来?”
温平危双手后背抬起下巴:“子不语怪力乱神,所谓神明不过虚妄,才不信这些。”
李在笑,不与他争论这个,“那进去上柱香,你稍等片刻。”
温平危点头:“去吧。”待李在进去之后,绕着寺庙闲逛,逛到后山时发现还有几座侧殿,因为位置偏僻些少有人来。四下打量周,拎起袍角走进去。
李在上完香后出来,时竟找不到温平危踪
“既然是给山长祝寿用剑舞,总该取个意头佳或是能入耳名字才好献上去。”李在道。
对此温平危深以为然。思虑良久之后,提议道:“不如就叫‘在长安’,如何?”
“在长安?”
温平危点头:“取你之名,取之字,既能入耳,又别有番深意。”
山长寿辰当日,两人选在竹林之内呈献寿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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