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写侦探小说没多久,当时无产阶级作家前田河广郎[207]氏在大正十二三年左右《新潮》上发表两篇短文《究明侦探小说》、《侦探小说心理》。主旨是侦探小说是拥护资产阶级小说,作家应多创作反资本主义式侦探小说。在《新青年》上反驳这个说法,说侦探小说是“理性游戏”,所以并非有资本主义或无产阶级立场。依作家性格,要写出赞同或反对资本主义作品也不是不可能,但那与侦探小说本质无关。更久之后,发表则短篇《烟虫》,结果这次受到左翼人士赞赏,但那也只是巧合,选择以军人为主角只因其适合描写个怪现象,从未刻意在作品中突出反军国主义。
(客人)觉得您有些偏离主题。
(主人)游戏论,是吧?刚才话其实也涉及二,很早以前,骨子里就是个侦探小说游戏论者。文学是放眼人生、寻找真实,描写人类世界种种悲欢离合,或谈论神与恶魔种艺术形式。侦探小说当然无法避开这类要素,但中心主旨却全然不同,是将人为制造谜团——最为不可思议谜团——甚至看似不可能谜团以逻辑加以清晰化,以获得解谜乐趣为目小说。这个谜团可以是人生之谜,但人生之谜自古以来便是哲学与文学中心课题,没必要连它也都放在侦探小说里,而且人生之谜也不可能靠本书就解得开,这与侦探小说趣味不同。换言之,试图解决与人生相关谜团小说是纯文学,解开与人生无关人为制造谜团小说是侦探小说,也就是游戏文学。
(客人)在侦探小说中,解开杀人命案之谜不也与人生有关吗?
(主人)不能这说。现在谈不是这浅显层次,而是更高层次。你要知道,侦探小说根本乐趣在于虚构。虽然必须写得煞有介事,但那不可能是真正现实。认为“虚构现实”必须和般意义现实分开。如果要彻底追求般意义现实,侦探小说根本虚构乐趣就消失。认为,般意义现实主义与侦探小说无法并存。会说侦探小说与犯罪实录截然不同,也是这个原因。
(客人)可也不能说它是游戏,就成不文学吧。不光是文学,所有艺术都是源自原始人游戏吧?文学现在已经有框架,人们不再说它是游戏,但追根究底,它原本也是游戏。不必追溯到原始时代,说简单点儿,不管是西鹤还是近松[208],他们都不是为阐明人生而写,而是为游戏而写,但比起当时探讨人生儒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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