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推开了,酒卷走了进来,是恶作剧俱乐部最年长的魔术疯子,胖胖的餐厅老板。他满脸通红,一副刚喝过酒的模样,笑吟吟地走了进来。
“你怎么啦?我刚才听管理室的大婶说你连饭都不吃?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啦。只是有点儿不太舒服。”
酒卷往我桌前的坐垫上一坐,掏出香烟燃起来一根,探头压低声音跟我说话。我像闹情绪的人一样,双手枕着后脑勺,仰躺着不说话。
“出怪事了。伊东说要去神户,坐车出发了,却好像不是去旅行,当天就回来了。昨天黄昏我去了伊东家一趟,他好像在家,却谁也不见,听说所有的人都吃了闭门羹。
我胸口像被掏空了,就这样一动也不动地躺着,完全无法思考,我满身大汗,仿佛做了一场可怕的梦。
此时楼下管理室的大婶上来告诉我有一个叫酒卷的打电话来。我急忙下楼,走到一半眼前一阵发黑,险些摔倒。我抓住扶手,总算没从楼梯上滚下来。
我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认定电话应该是来转告伊东对我的处分,没想到并非如此。
“野间吗?我是酒卷。刚才我去了伊东家却没有人,女佣说美耶子没交代去处就出门了,她该不会是去你那儿了吧?”
酒卷是回到家里才打的电话吧?
“更奇怪的是,我问阿繁,她竟说太太不见了。不是出门,好像是被关在一个房间里了。我问吃饭怎么办,阿繁说不是她送饭,老爷自己从厨房拿些东西过去。
“伊东把自己闷在书房里,谁也不见。他让阿繁送饭
“是啊。但她刚才回去了,是伊东拜托了你什么吗?”我瞬间想起美耶子刚才提到的“监视”两个字,直截了当地问。
“不,没那回事,我只是有些担心而已。你可不能对美耶子有非分之想。你一副想入非非的样子,我在一旁可是看得提心吊胆的。你要好自为之啊!乱来的话,可会将俱乐部毁于一旦的。不,如果是这样还不打紧,我总有预感,好像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你听见了吗?没问题吧?”
“别担心,没问题的。”我只能这么回答。
后来整整两天,我都把自己关在公寓的房间里,一步也没出去过。既不读书、也不看报,每天只吃一顿外卖荞麦面或乌冬面,近乎绝食,瞪着天花板发愣。期间虽然有两三个找我的电话,我连姓名都懒得问,就请大婶回绝说我不在。虽然有可能是美耶子打来的,但我还是咬牙忍耐下来。我觉得现在还不是和她说话的时候。
那件事后的第三天下午,我听见敲门声,那敲门的声音我并不熟悉。我没有理会,默默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