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心里都很清楚,到那当口,严司直查到什线索已经无关紧要,切都已准备就绪,举事就在七日后,淳安郡王步步为营,连圣人会因长安城蓄积大量煞气提前发病都算准。
郡王身边皓月散人和文清散人都是无极门高徒,无极门最善利用邪术窥测天象中细微征兆,这点,天下任何家道派都望尘莫及。
早在几月前,皓月散人就看出长安城中藏着命中带天煞之人,她预言长安城会有场大祸事,而圣人怪病正是因当年大煞物“女宿”而起,煞气若是继续蓄积,可能会导致皇帝余毒提前发作。
淳安郡王索性据此定下个举事计划。这盘棋可谓险中求胜,但旦成,便可掀天揭地。
“你胜券在握,严司直却
顺便向你求证几件事。”蔺承佑对着淳安郡王方向,开口。
然后,缓缓移开手掌。
蔺承佑举止如此郑重,淳安郡王不禁随着移动眼眸。那是小块笺纸,灯下看着有些皱乱。
笺纸上空无字,蔺承佑却说:“这是严司直在遇害前用胶泥贴到靴底,上面有四个字:岷山严四。
“‘严四’是严司直岷山位亲戚。去岁这位严四来长安找活计,在严司直家中住段时日,有回因为喝醉酒,在处僻静巷口冲撞位贵人马车——那位贵人就是你。”
淳安郡王静静听着。
“这件事严司直在面前提过回,他说你倾身下士,人后也表里如,你非但没怪责严四,还令人把他搀扶到路边。但是案发前不久,严四再次来长安,次闲聊时,严司直偶然得知当时严四冲撞你之处就是蛾儿巷。那条巷子住着位扬州儒商,名叫王玖恩,不久之前,和严司直就已经查到此人与卢兆安静尘师太是伙。
“严四坚称是在蛾儿巷撞见你,当时那条巷子只住三户人家,严司直由此开始疑心你,那之后,他着手调查卢兆安中途离开英国公府时你是否还在筵席上,尽管做得够小心,还是招来杀身之祸,他不敢笃定凶手就是你,又怕留下太明显线索会被你手下当场毁弃,只能用这种极隐晦方式提醒。”
蔺承佑摩挲着那张残缺笺纸,短短四个字,既是物证人证,也是张清晰“路线图”。事后他顺着查下去,很快摸透严司直出事前所有行程,遇害当日,严司直才从英国公府出来,此事管事和下人均可作证。尽管这些线索日后不足以用来定罪,但至少如明灯般为接下来办案照亮方向。
“为什不肯放过严司直?”蔺承佑面无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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