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伯说:“只要是有名有姓全都录上。瞧,连圣人和皇后都各有赏赐呢。”
杜夫人笑眯眯道:“把这两份赏赐放到玉儿房里供案上供日,圣人和皇后都是福泽深厚之人,沾他们光帮玉儿镇镇也好。
杜庭兰却问:“那些没有附名姓礼物呢?”
程伯默默,从身后捧过个极为精巧螺钿漆盒。
杜夫人和杜庭兰心领神会,都悄然看向滕玉意。
到夜间,阿爷就会拖着残腿整晚守在庭中。
姨母家人也整日惴惴不安。这个十六岁生辰,在家里人眼中像是要过个大坎似。
受到这紧张情绪感染,滕玉意昨晚也几乎整夜未睡,到今朝曙光显露那刻,阿爷眼眶红,滕玉意长这大,第次看到阿爷在人前落泪。
阿姐家人也像劫后余生。昨晚阖府都阒然无声,天亮,所有人都活过来。
程伯庆幸地忙前忙后,连贯面无表情端福也活跃得不像话。
命,师兄为帮她招魂遭天谴,切都有因果。
师兄想独处,他们本不该过来相扰,但天气这样冷,再这样闷坐下去师兄会变成雪人,两人小心翼翼近前:“师兄,你在跟谁说话?”
这回蔺承佑倒没急着撵走师弟,只怅然“望”着幽魂飘然离去方向:“碰见位故人,有些舍不得他。走吧,借你们眼睛助送严大哥最后程。”
***
滕玉意望着封奏疏发怔。
打开漆盒,几人眼前亮。
那是条镶满靺鞨宝和碧玉颈串,靺鞨宝雕镂成朵朵玫瑰花,碧玉则刻成栩栩如生嫩叶,细细看,连花枝上小刺儿都清晰可见。挨挨挤挤
各府送来生辰礼,流水般送到滕玉意面前。
然而府里越热闹,滕玉意就觉得心里越空。
她老觉得自己丢什,闲下来就会四处找寻。
但姨母和阿姐问她究竟找什,她又说不上来。
“所有礼物都入库?”杜夫人问程伯,病愈后滕玉意有些迟钝,这几月直是她帮着打理内务,这两日阿玉又直埋头找什东西,几乎连礼单都顾不上看。
那是阿爷写奏疏,奏疏上,阿爷恳请圣人同意滕家在南阳城外立下块碑,碑上写下当年祖父抗战时大功与大过,让后人知道曾有四千多无辜百姓惨死在守城将士手中。
又恳请圣人收回对祖父追封。
由此祭奠那四千多亡魂。
这是数月来父亲上第四封奏疏,圣人仍在与众臣商榷。
放下奏疏,滕玉意起身继续找东西,今日是她生辰,为这日,阿爷已经好几晚没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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