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韵这才笑,咳两声,向同伴们各看眼,突然纵声高呼:“崔腾,出来爬树啦!”
柴韵连喊几声,停下来又看向同伴,张养浩等人既害怕又兴奋,也跟着大叫崔腾爬树,只有韩孺子没开口,在边笑着倾听,心里却在感慨,勋贵本应是大楚根基,却已衰落成这个样子,皇宫里人大概永远也看不到、想不到,自己还曾经幻想过张养浩会是未来猛将与忠臣,其实只是厢情愿。
后门突然被推开,从里面冲出大帮人,手持刀枪棍棒。
柴韵早有准备,拍马就跑,大笑不止,张养浩等人跑得更早,其中人甚至跑在柴韵前头,只有韩孺子没经验,跑慢步,根棍子从身后飞来,擦肩而过,把他吓跳。
身后叫骂声渐渐消失,柴韵放慢速度,对追上来倦侯笑道:“这只是个寻常夜晚。”
韩孺子隐约觉得路径有些熟悉,他嘴上说要“随波逐流”,心里却没做好准备,忍不住又问道:“咱们这是要去哪?”
柴韵没有回答,过会他勒住坐骑,“到。”
这里显然是某座府第后巷,韩孺子正努力辨认,张养浩吃惊地说:“这不是崔宅吗?”
韩孺子想起来,这里确是崔宅,他从前来过,走是正门,因此没有马上认出。
“没错,就是崔家,咱们来跟崔腾开个小玩笑。”柴韵兴致勃勃,又往前走出段路,指着扇门说:“崔腾受惊吓,不敢回内宅,肯定住在这里。”
韩孺子笑着摇头,这些人玩法确超出想象,他还感到纳闷,宗正府、礼部平时严肃得跟狱卒样,连走几步路都有规定,难道对勋贵子弟们胡闹无所知?或者知而不管,就跟那些巡街官兵样,追不上就干脆当事情不存在?
夜色越来越深,柴韵玩兴也随之越来越浓,继续走大街、拐小巷,中途又撞上次官兵,来不及加速逃跑,柴韵干脆停下,与带头军官打招呼。军官显然认得柴小侯,不仅没有呵斥,还热情地送行段路。
在条特别安静街上,柴韵再次停下,指着前方座府第,“倦侯知道这是谁家吗?”
韩孺子早就绕晕,对这里毫无印象,在夜色中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于是摇头,“不知道。”
张养浩开始害怕,拍马上前小声劝道:“柴小侯已经赢……”
柴韵神情立变,冷冷地斜睨张养浩,“你怕?”
“不不……”张养浩更怕眼前人。
“你从前跟崔腾玩过,不想得罪他?”
张养浩露出讪笑,“崔二昨天连胆都吓破,谁愿意跟这种人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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