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晓鸥扭头,以避开他混合着烟草气息呼吸,同时用力扒开他脸,“讨厌,少来这套!”
“真,傻不傻啊?个派出所才能有多少警力?每年大案要案都不够他们忙活,你这点儿小屁事儿哪够提上日程啊?你还想着派出所专门派俩保镖保护你?瞧把你美!你头上这点儿伤,连轻伤都不算。”
季晓鸥不出声,神色颇为沮丧,因为严谨说是大实话。下午可不就这样吗?据小云说,报警之后,又过五分钟,才来个电话确认地址,真正出警。等警车赶到,已经是报案之后二十分钟,店里能砸东西早被砸光,那帮人扔下铁管跑得个都不剩。
“还听说你跟人打架?碰上那种事儿,还不赶紧跑,你女跟爷们儿打架,缺心眼儿不缺呀?”
“你才缺心眼呢!”季晓鸥上火:“他们这砸,店里装修加上新置太空舱,等于白干两年!”
把推开他站起来,将上半身隐没在黑暗中。她知道自己此刻形象有多糟糕:为缝针,发际处头发被剃掉块,贴着白色纱布,其余头发则用发圈胡乱拢成束。衬衣上干涸血迹已变作铁锈色,黑色过膝褶裙不知什时候刮破处,撕破口子就在显眼之处垂吊着,整个人看上去像是刚从战争片里跑出来难民。
许是看清季晓鸥模样虽然狼狈,可她脸却安然无恙,严谨也站起来,十分安心地摸出烟来点着,“你干吗呢?重新装修?那也犯不着这大阵仗啊?”
气得季晓鸥简直不知道怎回话:“你他妈才装修呢!你家装修这样儿?”
严谨点头,声音里不无欣慰,这刻显得特别慈祥:“能骂人就好,起码证明你没事儿。小云说你去派出所,不会回来,可知道你这傻大胆儿还会回来看看。”
季晓鸥没好气:“你什时候跟们小云勾搭上?”
“两年能赚多少钱?你条命就值那多钱?
严谨说:“上次大门被人泼油漆那回,就跟小云说,说你这人脸皮儿特薄,不爱麻烦人。以后店里有什事儿,直接打手机,随叫随到。小姑娘还挺听话,下午就跟说。”
季晓鸥这才吃惊:“那你直等在这儿?”
“是啊,车就停在路边,眼瞅着警察送你回来,可是你目不斜视地就进去。刚还在这儿琢磨呢,你个人戳这儿干吗呢?你就不怕那帮人杀个回马枪?”
季晓鸥不服气:“不是有警察吗?”
严谨凑近,脑门几乎触到季晓鸥额头,十分夸张地审视她:“你没被人打到脑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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