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伟期期艾艾地跟在他身后,见他站住,赶紧递上根烟。
严谨没接,沉着脸问:“KK脸上伤是谁干?”
“‘小美人’啊!”刘伟答得飞快,“他那人有毛病,办事时就喜欢把人往死里揍。KK这小子有点儿运气,前两次‘小美人’对他都挺客气,每回都手下留情,这次是他自己中途要跑,惹毛‘小美人’才弄成这样。”
“你知道‘小美人’有毛病,还把人往虎口里送?”
刘伟咧嘴:“哎哟喂,谨哥哎,做生意都讲究个你情愿是不是?从不强迫别人做不情愿事,事前可问过KK,他同意才带他去见‘小美人’。挣什钱都有风险,他入这行就得有这个风险意识对吧?”
伟他们有是办法挟制他。
他不动声色地点点头:“刘伟拿什威胁你?”
“他知道学校和真名。”
果然不出所料,严谨重重叹口气:“为什要帮你?”
“为姐。”
听他伶牙俐齿极力想撇清自己,严谨很不耐烦地挥手,忍无可忍地斥道:“甭在跟前抖机灵!问你,你第次带KK去天津,是为‘三分之’和‘小美人’见面那回吗?”
“是啊。”刘伟很会打蛇随棍上,瞅着严谨脸色小心地说,“‘小美人’再不济也是天津有头有脸人物,大哥为‘三分之’欠他个人情,总得回报两分,他就好这口儿,咱也只能投其所好是吧?”
严谨心口处像是被针尖刺下,不疼,但是心窝有点儿酸。他这辈子,最怕就是欠别人人情。虽然他在心里次次告诉自己,自强不息例子要多少有多少,不是每个出身贫困家庭孩子,都非要靠卖身才能活下去,湛羽落到今天这步,是他自己选择路,并不值得同情。可是湛羽闭着眼睛无声痛哭样子总在他眼前挥之不去。
他停下脚步,明知自己将要把件麻烦事揽在肩头,还是咬咬牙:“把人送医院去,找个好点儿美容大夫,别替省钱。”
严谨开车回家,眼睛
“什?”
“你不是喜欢姐吗?”湛羽脸无辜和坦然,“你帮不就是帮她吗?”
“你姐?”严谨凝视他:“你说季晓鸥?她知道你……你在做这种事吗?”
这时湛羽脸上忽然闪过个奇怪表情,像是如释重负地吐出口长气,随即他垂下眼帘,摇摇头:“她不知道。”然后他咬住嘴唇,“哥,求你别跟她说,千万别跟她说。”
从暗无天日地下回到阳光灿烂地面,严谨伸展手臂,好好做几个深呼吸,以吐尽胸中腔浊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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