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下来,凝视着那座雕像。
“现在,它就站在那里,再也不能为所欲为。”
“再也不能为所欲为。”
两人又沉默下来,静静地站着,凝视着那头白麋鹿。
“到底是该生存,还是该毁灭呢?这是挪威白麋鹿目前所面对问题。村民都希望留它条生路,猎人则只想置之于死地。”
霍格和本杰明从停车场倒车出来,转向,开上大马路,将那座坟墓抛在身后。
众多墓碑中小块墓碑。
他名字。绳子长度。他所获得时间。
他人生。
拉斯穆斯·史达尔:1963—1989。
明飞快地瞧他眼。
“没有,没有再遇见其他人。从来没有。”
霍格倾身回到原来坐姿,他也望向远处那道低矮石墙,望着天空。夕阳已无意眷恋,正急速下沉。
“不,有时候就是这样。”
两人继续坐着,语不发。
《晚报新闻》刊出篇关于瑞典维姆兰省与挪威东福尔郡史万达尔小镇附近森林里白麋鹿特稿,文章开篇就开门见山地这样写道。
根据报道,这种白麋鹿“盗取村民果园中掉落果实”。即便如此,村民们还是将它视为己出,呵护之至。
“这种麋鹿非常特别,愿意下跪恳求,恳求狩猎协会放它们条生路!”克里斯汀·佛斯·韩森,位想尽办法保护白麋鹿村民如此说道。
其他人则希望将白麋鹿赶尽杀绝。摩顿·布朗达尔是奥斯陆分子生物学研究院院长,他就认为应该猎杀白麋鹿。“在乡下看到白麋鹿可能很有趣,然而,从物种繁衍角度来看,不应该让它们存活下去。它们是大自然错误产物
他们回到火车站。等待火车进站时,两人沉默地站着,凝视小吃店屋顶上那头白麋鹿许久。
本杰明心想:这座雕像竟然在这里出现。仿佛某种禁锢,甚至几近于阉割。他觉得很不自在。
“维姆兰省这区有白麋鹿群出没。”霍格向他说明。
“知道。拉斯穆斯曾说过。”
“这种麋鹿平常很难见到。不过很多年以前,有那次,在圣诞夜那天,只白麋鹿在科彭镇上漫步。好像魔法样,每个人都争先恐后冲出来,盯着它瞧。”
然而,霍格有话要说。
“这些年来……都只能个人。”
这是句自白。这些年来。谁都看得出他付出多大代价。
他可以对本杰明这说,却无法对莎拉、哈拉德或其他任何朋友说出口。
本杰明望着他。霍格垂下头去,望着自己双手,随后说道:“该走。不然,你会赶不上火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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