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永生(2 / 24)

段飞问:“就是这样?”

女人说:“是啊,就是这样,拿回去随便找个社区医院打进去就行,上面标着有效期,你们是选四十岁吧?那四十岁以前都行。”

“然后呢?”

“没关系,们再种批。”

段飞想问,两百年后这个世界上还有没有白杨?但他感到胆怯,还好叶萧萧总有种让人忘记胆怯坚定,段飞想,她应该是对,她必须是对

婚姻登记处坐着个胖胖女人,看他们递交上来“申请表”,上面粘贴缴费发票,露出艳羡神情,说:“你们这年轻,就这有钱。”

段飞装作低头阅读刚发《手册》,叶萧萧说:“也就是凑巧有这笔钱。”

女人给他们表盖章,叹气说:“本来和老公也想选,再存二十年也差不多够……但突然怀孕。”她摸摸肚子,叶萧萧这才知道那肚子不是因为胖。

,但他们都不着急,风还带点寒气,他们却开窗,花粉和空气拂过皮肤,让切有痛痒快意。

阵才轮到他们,前面那对为是不是选争论不休,这让他们把手握得更紧。同居大半年,剩下钱不多,房子买在遥远郊区,两个人都在家上班,整日整日不出门。段飞写程序,叶萧萧为个APP写名著精缩版,不管什书,哪怕是《战争与和平》,也得缩写到两万字以内,先拿笔稿费,再根据阅读量分钱。最近她正在缩写波伏娃《第二性》,有时候她会对段飞说:“真想当个男人。”

“为什?”

“也不为什,做男人总是容易点。你看波伏娃,她算是做到女人极致吧,其实也就是做个男人。”

“波伏娃是谁?”

“其实可以打掉。”

“但们都是基督徒。”

“不是死后才会下地狱?反正也不会死。”

女人办好手续,递给他们结婚证,说:“不是这样说,没有这容易,哪里有这容易……你们等等,去仓库拿药。”

五分钟也就回来,拿着两瓶小小针药,标签上贴着他们名字,后面是身份证号,两个人反复检查那五个正楷字:叶萧萧。段飞。

“没有谁,个法国女人。”

每隔半个月,需要交代工作,他们尽量安排在同天,起进城,再起回来。小区再往前走段有条河,段飞把车停在河堤泥路上,然后打开天窗,岸边有高大白杨,月光明亮,在水面投下树影,那影子无限地长,从这岸抵达那岸。

段飞问:“白杨能活多久?”

“不知道,百年?两百年?最多两百年。”

“那们能看着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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