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过,你忘,是文学法学双学位。”
他们在去民政局登记结婚路上。段飞左手开车,右手握住叶萧萧,这是春天,三环中间隔离带上缠绕着粉红粉黄月季花。车流缓慢
他想想,说:“不知道。”段飞父母五年前遇上空难,留下两套三环内房子。他们卖掉房子,于是有这笔钱,可以选择。父母不死,他们就得死去,早或者迟。整件事情都非常巧合,但巧合不见得总是悲剧。
钱很重要。钱多点,就可以停留在四十岁,但不能早于四十岁;钱少点,五十岁,六十岁,以十年为单位往下类推。叶萧萧见过报道,有人花巨款,直停在百岁,动弹不得,瘫在床上,三餐用针管打入,有什关系呢?他还活着,活着意味切,现在时间可以停住,也许再熬五十年,它就能倒转。
有点代价,不只是钱代价。得放弃生育,这很公平,总不能直活着,又直生。
段飞问:“那男人怎算?”
叶萧萧说:“跟女人样,得打个针,打之后就没有生育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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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叶萧萧说:“是不打算死,你怎样?”
她还穿着整套内衣,纯黑蕾丝,前扣型,扣子是朵银质玫瑰;段飞却已经脱掉内裤,秋夜冷寒,又还没有开始供暖,如果不能尽快进入被子,段飞疑心自己会软下去。他不想这样眼睁睁看着它软下去,所以他说:“也是,谁要死啊。”
叶萧萧这才打开玫瑰,她渐渐靠近段飞,又在躺下来前关掉顶灯。皮肤黏住皮肤,身体进入身体,温度开始上行,后来他们都觉得热,踢掉被子,又开点窗。月光下段飞看到叶萧萧脸,他涌上来路不明荷尔蒙,或者柔情,他说:“萧萧,爱你,们应该结婚,你愿不愿意和结婚?”
“那以前精子呢,已经射出去怎办?”
“要先查DNA库,已经有孩子不能选。”
“万现在选,以后离婚又再婚却想生怎办?”
“选,不能离婚。”
“你怎什都知道?”
这是故事开端:爱情、性、规划、承诺,涵盖万物。
2
叶萧萧说:“小时候没想过,们还真能到这天。”
段飞说:“倒是想过,那样外婆就不会死。常常梦到外婆,给你说过没有?外婆对很好,冬天总给炸酥排骨。”
叶萧萧说:“你好像说过,下次也做给你吃,酥排骨也做得好,定要撒点点青花椒……那你有没有希望过,你父母也不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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