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害怕不是担心意思。‘害怕’是……”他用外语重复遍“害怕”,有时候外语可以这样帮母语忙。
“可它是个小猫啊。”朋友与他交情悠长,解他生活,还是几年前他收养小猫咪见证人。猫咪在那时小而柔软,仿佛凭空幻化而来,上刻才凝固成形,他们心里都以为,假如抱它抱得不认真,不当心会弄坏它,也不敢大声对它说话。后来猫咪天天茁壮成长,会跑会跳,耐摔打,但幼猫形象深植在他们记忆里。日是小猫终身是小猫,是甜美动人,是纯真无害,不是天天和猫见面朋友尤其这想。
“不知什原因,它有点变……”猫喂养人声音低沉下去。
他这个人向把个人地位放在猫以下,不但是猫,平常在和各种人打交道时,也总是习惯承受对方精神虐待,还感到开心,他那颗心像酸痛身体要被大力按揉才会舒爽。现在,他不情愿在背后说自己小猫坏话,转而从自身寻找原因。或许,是造成结果吧,他想。或许更好地对待它,们就会共渡感情难关。
喂养人在猫阴影下坚持生活。
猫起初表现是甩脸色。比如有次,他殷勤地放好猫粮,没走出几步,只听身后传来不祥声音,猫碗打翻,猫粮像他不知所措心样四散在地。或许是猫不小心吧,他猜测。然而放上新猫粮,猫当着他面伸出圆圆手,记如风横扫,地上再度变得狼藉。这次他边扫地边积极思考,稍后拿出猫罐头,他弯下身子,主动将罐头放在和猫眼睛持平高度。猫坐着,摇摇头。金枪鱼和鳀鱼混合罐头,它不要这种。剩下仅有种选择,所以当他捧出来向猫请示时十分忐忑,幸好这回三文鱼罐头得到认可,猫微妙地点头,站起来,离开进食点,走到个它不应该占用地方停住,它要求今天在这里吃饭。人卑微地将罐头放好,顺从猫要求。自尊心,就是在诸如此类折磨中越缩越小。
猫下招是阴晴不定。某夜,猫跳上他枕头,娇媚地以头蹭头,又离远些,用亲昵目光来来回回扫他脸,他惊喜万分,把搂它入怀,亲吻它。小猫终于变回可亲可爱模样,过去那些奇怪行径不过是场游戏,是以退为进增添情趣,他厢情愿地以为。几个小时后,强烈窒息感唤醒他,他感到自己沉在海底,条大章鱼正用吸盘吸他脸,致使他什也看不见,丝空气也无法吸入胸腔。不对,他又想,没有大章鱼,是在陆地,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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