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的遭遇一样,被德·吕希大夫骂个狗血淋头,要知道他在这些事情上鼻子像狗一样灵。“叫我。”她说着接过肥皂盒,向外走去。我心中腾地升起一股无名火,想揍她,想从床上纵身跃起,把她推出去,或者是……我自己也不明白怎么就对她说了句:“我要是健健康康的,您恐怕会是另一种态度对我。”她装作没听见,连头都没回,我孤零零的一个人,不想看书,什么也不想做,说到底,我情愿让她勃然大怒,回敬我几句,这样我就能请求她的原谅,说其实我不是有意说那些话的,只不过嗓子眼儿一紧,那几句话不知怎么就冒出来了,我是一时气昏了头才那样说的,我想说的不是那些话,即便是也不会那样说的。
他们总是这样,你对他们好,对他们讲上几句好听的话,他们就来劲了,就以为自己不是流着鼻涕的小屁孩儿了。这事儿我得给马尔西亚讲讲,他一定会很开心的,等明天他在手术台上看见这孩子,他会更开心的,这可怜的小孩一张涨得通红的脸,真可恶,我浑身腾起一股燥热,我要怎么做才能不这样呢,是不是说话之前要深呼吸一下,天晓得。她走的时候一定气坏了,我敢肯定她听见我讲的话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对她讲那样的话,我觉得我问她能不能叫她科拉的时候,她并没有生气,她走过来还摸了一下我的脸就是证据,她让我称呼她小姐,那是她的工作性质决定的,不对不对,这事儿发生在前,她先摸了我,然后我才问的她,是我把事情搞砸了。现在还不如之前了,就是给我满满一瓶药片我也睡不着了。肚子那里一阵阵地痛。手摸上去很光滑,怪怪的,糟糕的是现在什么事情全都涌上了心头,我想起了那杏仁味儿的香水,想起了科拉的声音,她的嗓音略有些低沉,不像是她这么年轻这么漂亮的女孩发出的,倒像是来自某个唱博莱罗舞曲的女歌手,哪怕是在她生气的时候,这声音里好像也有种什么东西,在轻轻地抚摸我。我听见走廊里传来脚步声,赶紧躺好,闭上眼睛,我不想看见她,我不要看见她,还是让我安生一会儿吧,我感觉她进了病房,打开天花板上的灯,他假装熟睡的样子像个小天使,一只手挡住脸,直到我走到床边他才睁开眼睛。看见我手上拿着的东西,他的脸一下子红了,这倒让我又是可怜他,又有点儿想发笑,这孩子真的太傻了。“来,乖孩子,把裤子褪下去,转过身去。”这可怜的孩子差一点儿就蹬起腿了,我想象他五岁的时候在他妈妈面前就应该是那样的,嘴里喊着不要不要,大哭大闹,钻进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