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亲侄子让他十分厌恶,在给尼克守灵时候就被他归为无耻之徒。虽然他没有跟路易斯正面交锋,但已经在类似场合委婉地表明他立场,比如不去送他上船,连着两年忘记他生日。如今他惜字如金地回信,也仅仅为履行职责,毕竟他是妈妈小叔子。妈妈身体无恙,但是寡言少语,鉴于最近几年遭遇那多不幸,她现在这样完全可以理解。看得出来她个人待在弗洛雷斯老宅里非常孤独,那是自然,她直都跟两个儿子相依为命,现在却孤身人待在满是回忆大房子里,换谁都不会开心。至于那些奇怪话,艾米略叔叔进步诊断说,由于情形微妙,需要眼见为实。但是很抱歉,他也没有搞清楚,因为妈妈不想多聊,甚至只是在客厅里接待他,以前她从不这样对待小叔子。当他旁敲侧击地建议她去医院看看时,妈妈回答说,除风湿病,她身体非常好,只是这些天来要熨那多男士衬衫,把她累坏。艾米略叔叔很好奇是些什衬衫,但她只是点点头,递上雪利酒和巴格利饼干。
显然,他无功而返。妈妈没有给他们太多时间来讨论艾米略叔叔信,四天以后,他们收到封挂号信,尽管妈妈很明白寄到巴黎航空信用不着挂号。劳拉给路易斯打电话,让他赶紧回家。半小时之后路易斯到家,发现她重重地叹着气,茫然地盯着桌上束黄花。信就躺在壁炉搁板上,路易斯看完后把它放回原处,坐到劳拉身边,等她说话。她耸耸肩。
“她疯。”她说。
路易斯点燃支烟。烟雾呛得他直流眼泪。他明白棋局还在继续,现在轮到他。但这局棋有三个人、也许有四个人起玩。现在他确定妈妈也坐在棋盘前。他从沙发上慢慢滑落下来,任由自己双手像张无用面具般捂住脸。他听到劳拉在哭泣,楼下门房孩子们边跑边高声喊叫。
夜幕降临,仿佛带来忠告。尽管内心没有欲望,他们身体仍然机械地纠缠在起。随后梦沉重而寂静。他们又次达成沉默共识:早晨他们谈论天气、圣克卢[16]案子、詹姆斯·迪恩[17]。妈妈信仍然在搁板上,喝茶时候不可避免地要看到它,但路易斯知道,他下班回来时候就不会再见到它。劳拉勤劳起来高效而冷酷,会把这些抹得不留痕迹。天、两天、三天过去。天晚上他们因为听邻居们讲笑话、看费南德尔[18]表演而乐不可支。他们约好要去看场剧,去枫丹白露过周末。
画桌上慢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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