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阿疼得脸色煞白,满头大汗,咬咬牙,轻轻“咔嚓”声将自己掰脱臼拇指又摁回去。可能因为下手有点犹豫,又可能是因为怕疼,复位之后拇指还是隐隐作痛。
但他顾不得太多,手上捏着根铁丝——那是早上沈令仪看他时,急匆匆地掀开门上小窗时,不动声色地给他扔进去。他也会开锁,虽然没有沈馥厉害,但窗户上那种简陋小锁难不倒他,换着位置稍稍捅几下就“咔哒”声开。
陈旧木窗点点地开,小阿凝神静听下外头动静,抓着窗台,轻轻跳,从狭小窗户翻出去。幸好他瘦小,没有卡在小窗上,只是落地时动静有点大,主要是他手上太痛,用力就钻心痛。
四处都片漆黑,没有大路,到处都是黑漆漆树影,小阿不认识路。
他咬咬牙,朝着个方向,深脚浅脚地埋头走。走小会儿,小阿听到后面不远处有狗吠声,他心中沉,知道这是追兵来。被关这
造得很好身份证明,即便于维鸿不提供船票给他们,他们凭借这个身份证明都能买到船票。
“收着吧。”于维鸿说道。
沈令仪将这伪造身份证明收进随身小包里,沈馥走到门边,轻声对小阿说:“定会把你救出来,要等们,保护好自己。”
他们在外面说话,小阿全部都能听见,他闷闷地回答句:“好。”
小房间异常狭窄,只有高处有扇被锁着窗,窗缝里能漏出点阳光,看守人日两顿从门下面小窗里送食物下来。开始被劫持来时候,小阿是很害怕,但当他被挂在这个狭小黑暗小房间里时,他却又不害怕。
他庆幸,他知道沈馥特别怕这样地方,他不怕,庆幸被关人是他自己。
到后面,害怕情绪越来越少,却而代之是着急、愧疚、无能为力。姐弟三人里面,他是最弱,最不起眼,从在育婴堂时候起,他就在沈馥和沈令仪庇佑下长大,他希望自己能多做点事,而不是现在这样,成坏人手上筹码,他等不下去。
小阿又再次看看那扇上锁窗口,他右手被铐在门边,但这难不倒他,只要够狠心。
夜深人静时,正是人天最困倦时候,外头看守喝些烧酒,谈话声渐渐低下去,都有些昏昏欲睡。小房间里,突然响起些细微声音,小阿把手上捋下来铁手铐轻轻放下。
他右手缺根小拇指,伤口草草地包扎着,他大拇指也以奇怪角度弯曲耷拉着,正是因为这样,他手铐才能捋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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