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个时辰。”
谢燕鸿松口气,拉起被子又倒下。
长宁翻身下榻,披上衣裳,出去。谢燕鸿这才后知后觉地害臊起来,脸埋在被褥里,脸上阵发烫。
没会儿长宁就回来,手上端着碗热气腾腾玩意儿。谢燕鸿把自己脸从被褥堆里拔出来,头发乱糟糟,闻到股辛辣姜味儿。
长宁将姜汤送到他手边,说道:“口气喝,祛寒。”
谢燕鸿睡得浑身酸软,醒来时暖烘烘,想要转身时才发现自己手脚都搂在别人身上。他揉揉眼,抬眼就见到正在睡觉长宁。
营房里点火盆,但终究比不上地龙,还是冷。只是长宁体热,两人起缩在被褥里,再冷也能暖起来。
谢燕鸿听着外头呼呼风声,怔怔地发起呆来。
长宁穿得单薄,衣襟也半敞着,露出小半拉浅麦色胸膛,随着呼吸点点起伏。那条挂在脖子上端午百索已经褪色,只有掺在其中金线还有光泽。鱼形玉佩歪在边,玉色莹润。
长宁似乎已经梳洗过,头发还有些濡湿。他也很累,但仿佛睡得不踏实,皱着眉,额上还有汗,偶尔呢喃两声,不知在说什。
谢燕鸿不好意思让他端着喂,自己捧起碗,咕咚咕咚喝完,辣得龇牙咧嘴。
长宁将空碗接过来,准备端走。他那把长刀就横放在桌上,他很爱护这把刀,番厮杀之后,早已擦拭干净,用干净布条裹好刀刃,古朴而无害。谢燕鸿好奇地走过去,伸手轻轻地摸摸温润光滑刀柄,这把刀应该有不少年头。
他在刀柄底部摸到处凹凸,借着光,谢燕鸿低头辨认,那里刻个“信”字。
长宁回来,谢燕鸿连忙心虚地撒手,幸而长宁也只是看他眼,什也没说。他突然想起什,问道:“你头疼还犯吗?”
“没有。”长
谢燕鸿把手从被褥里抽出来,冷得打个哆嗦,伸手去揩拭长宁额汗。谢燕鸿见他胸膛靠近肩膀处,似有包扎麻布,忙伸手去扒拉,要看他伤处。
长宁警觉地醒过来,把抓住他手,劲儿很大。长宁眼神空茫,还带着点未褪杀气,谢燕鸿往后缩,想把手抽出来,下没抽动,使大力气,长宁忽然松开,他用力太猛,手肘撞到后背墙上去,疼得倒吸口气。
长宁这才清醒过来,在被褥里抓谢燕鸿手,顺着小臂摸到手肘,轻轻揉揉。谢燕鸿干脆掀开被褥坐起来,扯开长宁衣裳。
伤处在肩膀上,从包扎范围来看,伤得并不重。
谢燕鸿连忙问道:“睡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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