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周六天在酒吧工作,每日工作到凌晨两点,搭乘班车回到十公里外出租屋。他离开时,酒吧所在旅游古镇也结束天营业,在班车上回望,能看到依山而建古寨,上面灯光渐次熄灭。
他将头靠在班车冰凉玻璃上,觉得体内仿佛有个大洞,将他所有精力吸进去。他安慰自己,没事儿,女朋友在家等他。
他到家时候,家里黑漆漆,空空荡荡,敞开着。他个人洗漱,吃宵夜,锁好门——听说楼道里最近有贼,东家丢衣服,西家少晾门口拖把,这家雨天门前多可疑泥脚印。
他锁好门后检视下家里,没少什,只是茶几上放着青橘少个,可能是女朋友吃。他躺在床上,和床头小狗摆件对视着,没会儿就陷入睡眠,醒醒睡睡,睡睡醒醒,醒来时候已经是午后。
他是躺在床上,突然觉得身上沉甸甸地压着个人,有着光滑皮肤,赤热体温,纤细手臂挂在他脖子上,皮肤贴着皮肤,被子已经被踢到床下,取而代之盖在他们身上,是黄昏夕阳。
最中心露天舞台上表演民俗风情舞蹈,淡季表演场次少,那姑娘就想赚点儿外快。余向晚和她解释这段有裸露镜头,桑歌点儿都不在意,忽闪忽闪大眼睛去瞟旁付行云,爽朗地笑道:“又不吃亏。”
这回轮到付行云浑身不自在。
他不是没拍过裸露镜头,吻戏床戏也都拍过,但他得在闻逝川面前拍,而且他们目前关系又这不尴不尬,光想想他都觉得羞耻,羞耻得脚趾都缩起来。
拍摄地点在付行云屋子里,闻逝川要捕捉黄昏时倾泻而入光。拍摄器材已经架设好,大家都在等落日。付行云披着浴袍,坐在沙发上,桑歌坐在他旁边,两人打算先聊聊,免得待会儿因为过分陌生而尴尬。
桑歌已经上好妆,松垮垮地裹着浴袍,她不算很美,但很瘦,浓眉大眼,热情开朗,目光灼灼。她毫不在意地盘着腿,露出光洁笔直小腿,问付行云:“你是明星吗?”
是女朋友,他心想。
他手放在她后背上,顺着微凸蝴蝶骨往下轻抚
付行云有点儿紧张,喉咙发干,只是“嗯”声。
桑歌又问:“你做过吧?”
付行云没反应过来:“做什?”
桑歌眨着眼睛说:“就是上床。”
付行云差点被自己口水噎死,下意识地回头去看闻逝川。心有灵犀似,闻逝川抬头和他目光对上。付行云心头跳,急忙收回目光,避开桑歌探究目光,含糊地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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