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我的故事——研究始末与回顾（11 / 22）

福制裁（welfaresanction）是不是真那常见。曾偶然听到阿琳向谢伦娜解释社福制裁是什东西，也曾陪着阿琳去社工那儿把事情厘清。这件事查证并不麻烦，只要写几封邮件、打几通电话就可以搞定，所以就顺手这做。毕竟就像任何个辩护律师都会说那样，及目所见也不见得完全是事实。太多时候们会对眼前真相视而不见，太多事情会误导们想法。实在确认不素材，就会忍痛舍弃。曾经娜塔莎·辛克斯顿跟说过她之所以从高中辍学，是因为学校自助餐里发生枪击案。在跟多琳确认过有这回事后，其实很喜欢这个故事，想在书里找个地方把它放进去，但后来发现像这种冲动其实应该避免。于是又分别找三位密尔沃基公立学校系统行政人员解情况，结果这三位职员都没办法证明有枪击案发生在娜塔莎说时间节点上。真相可能是确发生些什，而这三位职员都搞错；也可能是娜塔莎说个大概，但没把细节交代清楚；再不然也可能是娜塔莎说都不对。在考虑过种种可能性之后，决定放弃娜塔莎故事，就像放弃另外两个“罗生门”故事样。经过番折腾，书初稿终于出炉，之后又请位校对。7但自己也没闲着，亲自跑趟密尔沃基和田纳西州布朗斯维尔处理未结问题。8

经常被人问及如何“消化得”这项研究。他们这问意思是：目击这种程度贫穷与苦难后，内心受到怎样冲击？想没有个人知道这个问题触及内心最不设防角落。为此编些言不由衷回答敷衍大家，就像魔术师扔出烟雾弹样。待到烟雾弥漫时，就可以悄悄下台，不被任何人看出破绽。但如果诚实地回答，会说这项研究让心碎，也让与抑郁为伍许多年。看到他们努力活着，也学会要咬牙撑住。好几次听过他们说：“不要这样看啦！”后，学会在伤痛面前压抑自己惊恐，学会从贫穷缝隙中看到真正危机。知道有些事在锦衣玉食精英眼里叫作懒散或不求上进；但真相是，穷人也需要配速和调剂，不然日子真会过不下去。对克里斯特尔或拉瑞恩来说，不能把心力都花在今日危机上，因为明天还会有新问题。在拖车营和密尔沃基旧城区，见证人韧性、冲劲与智慧。听闻不少欢笑，也目睹很多伤痛。在田野调查进入尾声时候，在日记上这样写道：“觉得自己很污秽，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