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爵从西装背心的内袋里掏出一枚戈比硬币,把它放在大拇指的指甲上,这样,他们就可以通过抛硬币的办法决定由谁来选择决胜局的事物类别。他还没来得及把硬币抛起来,马丁就已经端着他们的第一道菜走过来了。埃米尔为索菲亚做的是风味独特的“奥利维耶沙拉”,为伯爵做的是鹅肝酱。
因为他们从来不边吃边玩游戏,所以两个人聊起了当天发生的趣事。伯爵正往面包上抹最后一点鹅肝酱,这时,索菲亚无意间发现,安娜·乌尔班诺娃也在餐厅里。
“怎么啦?”伯爵问。
“安娜·乌尔班诺娃,那位女演员。在那边的七号桌坐着呢。”
“是吗?”
“我住317号房间。”
“我一小时内准到。”
“您不用着急。”
教授微笑着从桌旁离开。
伯爵重新落座,随手把餐巾搭在自己的腿上。“马捷·希罗维奇,”他告诉索菲亚,“是我们最受尊敬的文学教授之一,他居然要和我边喝白兰地边讨论诗歌。你怎么想?”
…………
我知道还有一种黑白两色的动物,伯爵心想,而且它也算是比较常见,我自己就亲眼见过。这个答案都到我的——
“请问,我能和亚历山大·罗斯托夫讲几句话吗?”
伯爵和索菲亚都惊讶地抬起头来。站在他们面前的是六号桌的那位知名教授。
“当然,”伯爵边说边从桌边站起来,“我就是亚历山大·罗斯托夫。这是我女儿,索菲亚。”
亚说。
“什么!”
她把头一偏,把扎着她那一头乌黑长发的白色发带亮了出来。
“可你不是动物。”
索菲亚同情地笑了笑,说道:“该你了。”
伯爵不经意地抬头,往餐厅那边好奇地瞅了一眼,然后又低头在面包上抹了起
“我想,该你了。”
伯爵的眉毛往下一低。
“是的。好吧,刚才答案都已经到我嘴边了,要不是被人打断,我早就已经说出来了。”
索菲亚友好地点了点头,对这番辩解仍是一脸的不买账。
“好吧,”伯爵说,“一比一。”
“我是列宁格勒州立大学的马捷·希罗维奇教授。”
“久仰。”伯爵说。
教授把头迅速地一点,表示感谢。
“和很多人一样,”他继续说,“我也很喜爱您写的诗。晚餐过后,不知您能不能赏光和我一起喝一杯白兰地?”
“十分乐意。”
…………
有没有什么鱼是黑白两种颜色的呢?伯爵心里暗想。黑白两色的蜘蛛?或者黑白两色的蛇?
…………
“嘀嗒,嘀嗒。”索菲亚在嘴里念叨。
“知道,知道,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