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爵清楚地记得,昨天从酒店大堂离开时候,自己明明把信掖入夹克内口袋里。后来在玛丽娜屋里补纽扣时候,信都还在。
定是在他把衣服挂在安娜家椅背上时,信从衣兜里掉出去,他想。喝罢咖啡,伯爵下楼来到311号房间。没想到,那里房门大开,屋里柜子全都空,连垃圾桶都是空。
实际上,那封伯爵只读半米什卡来信并未遗落在安娜屋里。凌晨三点半,进屋之后,他把口袋里东西都倒出来。后来他又跌跌撞撞地去拿白兰地,结果那封信被他碰,掉进书柜和墙壁之间缝隙,后来也直留在那里。
这也许倒是个合理结果。
因为,尽管米什卡在涅瓦大街漫步,以及他那浪漫忧伤诗句深深地打动伯爵,可那些诗句并不是米什卡自己写。它们是九二三年马雅可夫斯基站在椅子上演讲时脱口朗诵出来。米什卡引用那些诗句,其实与他和卡捷琳娜第次牵手没有关系。他之所以引用那些诗,以及给伯爵写那封信,是因为在四月十四日那天,弗拉基米尔·马雅可夫斯基,这位卓越g,m诗人,用把道具手
这样找到家在里昂安德烈,然后把他招到马戏团大帐篷底下吗?
伯爵把杯中酒饮而尽,然后站起身来。他想去拿白兰地瓶子,可脚下绊,撞在书架上。
“对不起,先生(21)。”
伯爵给自己倒很少酒,就滴,甚至口都不到,便跌落回椅子里。然后,他举着手指,在空中轻轻挥舞着,继续说:“公有财产全部集体化,海伦娜,富农被废除私有财产。很可能,这很有可能。甚至越来越有可能。但这是历史必然吗?”
“必然”二字刚出口,伯爵便会意地笑,不禁摇摇头。
“让跟你讲讲什叫必然。生命之神迟早会找上尼娜,这才是必然。尽管她那股清醒冷静劲儿和圣·奥古斯丁有比。可她太机警,也太活泼,她几乎无法摆脱生命之神手,然后独自走开。生命之神会跟着她上出租车,和她不期而遇,影响她喜怒哀乐。为达到目,他会诉诸乞求、交换、勾结,有必要话,还会使用包括欺骗在内各种手段。”
“什世道。”伯爵最后又叹口气,然后在椅子里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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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他视线尚有些模糊,头也还有点酸痛。伯爵给自己倒第二杯咖啡,然后就在椅子里稳稳地坐着。他把身子侧向边,伸手到他夹克里去拿米什卡信。
可信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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