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吃。”这话虽不够文雅，却是事实。说完，她微微
笑，笑容里却带着些忧郁。她叹
口气，蓝色
眼睛又直直地盯着他余下午餐。
伯爵“嗯”声。
他又把小碟子拿过来，将自己鱼分半到碟子里，还有同样比例菠菜和小胡萝卜。分完，再把碟子往她面前推。她身体又来回扭扭，大概是想先坐舒坦点，再开始享受接下来这轮美食。她小心翼翼地把蔬菜拨到碟子最边上，然后用刀把她鱼切成四等份。她把右上角那四分之鱼叉到嘴里，然后开始提问。
“公主每天都是
“谢谢。”伯爵说。他手中还握着那把汤勺。
“当然。”
伯爵刚想张嘴问刚才点波德莱尔酒在哪儿，“主教”却早已没影。等伯爵回过身再面对他客人时，她正盯着他鱼看。
“那是什
？”她想知道。
“这个？鲽鱼片。”
女孩又像小狗样歪起头。
“你真是位伯爵吗？”
“真。”
她眼睛睁得更大。
“那你认不认识公主呢？”
应该单独和陌生人接触，更不该在他用餐时候打扰他，尤其不该问跟相貌有关私人问题。如今学校难道不再教育孩子们管好自己事就行吗？
“它们就像燕子，”伯爵答道，“到夏天，就飞到别处去。”
说完，他把手伸到桌上，模仿着燕子飞行动作，以为小女孩会照着他样子做。
可她只是点点头，似乎对他回答还算满意。
“夏天
也要到别地方去住段时间。”
“味道怎样？”
“你不是吃过午餐吗？”
“但不爱吃。”
伯爵便切块鱼，放在旁边小碟子上，顺着桌子推过去。“那请尝尝。”
她把整块全叉进嘴里。
“认识许多位公主。”
她眼睛先是睁得更大，然后，又小下去。
“当公主难不难？”
“很难。”
伯爵碗里蔬菜汤才喝到半，“主教”便端着鲽鱼片出现，他放下新菜时换走之前菜碟。
伯爵微微点点头，表示为她高兴。
“去黑海。”她补句。
说完，她拉过把空椅，坐下来。
“要不要起吃？”他问道。
像是答复他般，她小小身体在椅子里前后扭扭，让自己坐舒坦，然后把双肘搁在桌上。她项下金链挂着个饰物，大概是幸运符或者小金盒之类东西。伯爵朝女孩家庭教师那边看眼，希望引起她注意，但她显然深谙这类情形，早就不闻不问地把头埋进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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