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观什么的,就算有也没什么用。因为它终究只不过是种观念罢了。在现代,我们已经不可能如观念中那样死去了。大体上,所谓“洞察”生死,所能洞察到的只有生而已,死是无法洞察的;而就算是生,最多也不过是窥视别人的生,自己的生终究是无法洞察的。因为我们的眼睛是朝向外部的。这样的话,剩下的问题就在于如何完美地处理自己的内心与社会的准则之间的关系了。
以前,我们称死亡为“回归自然”,现在这只不过是一种华丽的词句罢了。人死后化成灰被撒在山川田野,或者在棺木中腐朽,这样从道理上说的确是回归自然,但是在现代,由身体死亡至化归尘土的这个过程是非常有人工痕迹的。即使想要回到这条人工的路径之外的路径,也需要大量的人工努力与时间。
人的身体原本就是自然的一部分,所以死后祈愿回归自然也是非常“自然”的,但是由于身体作为一种社会性存在,日复一日地远离自然,所以死后突然说要回归自然也不是那么轻而易举的。甚至还有这种人,他们断然拒绝回归自然,而是选择在冰库中度过来生。饲养的狗年老后会离开家门,在尸体不被人发现的前提下优雅地赴死,但即便如此,想要模仿这种做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比起生死观,我更希望自己拥有的是一种生死术或者生死技。它不是什么新鲜事物,可以看作一种处世方法或格斗技术,总之是一种关于如何赴死的技术。这门技术十分难学。由于人在死亡的瞬间都一直活着,生的羁绊将伴随至生命最后一刻。而且临死时的最后一刻所发生的状况都会根据每个人的命运不同而千变万化。我们是很难预知的。连循序渐进地考虑也很难保证准确。所以我就信马由缰地按照我能想到的来写写我的情况。
首先是墓地,这个我已经买好了。虽然还没有造好墓,但从我安葬父母的经验来看,只要有了墓地,墓怎么都好说。因为我也不在意设计,所以如果来得及的话就尽快造好,万一来不及的话,大概就用死后的版税收入来负担这部分的费用了。由于父亲在遗嘱中指定自己的墓仅限自己夫妇二人使用,所以我的墓就成了“谷川家”的家族墓地,那么子孙们就要负责守护两处墓了,就很辛苦。虽然不忍,但大概也无可奈何吧。
接下来是葬礼。墓地是在镰仓的某处寺院,所以葬礼也在那里举行。我也基本上同现代日本人一样近乎没有宗教信仰,虽然如此,但从我至今出席过的各种形式的葬礼的体验来说,还是佛教葬礼最合适。虽说我喜欢莫扎特和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