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冈仓天心在三十一岁的时候悄悄写下了类似“人生计划”的东西:“第一,四十岁的时候成为文部大臣;第二,五十岁的时候转行从商;五十五岁的时候圆寂。”然而,天心于五十一岁时去世。三十一岁的时候计划五十五岁死,若是五十五岁的时候订立“人生计划”的话,大概会写“八十岁时圆寂”吧。我从天心的例子中感觉到了一种滑稽可笑,让我不由得想要这样开个小玩笑。
如果真心想要计划死亡日程的话,就不应指望命运,而只能选择z.sha了。然而,提倡“理性的z.sha”并付诸实践的乔·罗曼(JoeRoman)决定于七十五岁时z.sha,但由于罹患致命的癌症,而不得不将预定计划提前了十年时间。
她写道:“z.sha与对自己的人生负责的态度给予自己一个好的结束,这两者之间的区别,正好等同于病态的z.sha与理性的z.sha之间的差异。”她认为“决定从人生舞台谢幕的意志,与破坏摧残生命的意志,这两者从根本上来说就是完全不同的东西”。对于她的这些想法我的确有共鸣之处,但是不可否认的是,那样处心积虑地计划死亡的做法,不知为何让我感觉有些自作聪明。
与其成为植物人,或者受癌症晚期折磨,或者罹患老年痴呆症成为周围人的负担,死亡或许是一个更好的结果。我们可能会产生这样的想法,但是如果看透了这一层而计划付诸实践的话,你问我这样一死了之究竟是不是人之尊严所在,我没有自信做出肯定的回答。我确信,满身污垢地、肮脏地活着也好,在痛苦的悲鸣中挣扎着活着也好,依赖他人、寄人篱下地活着也好,都是人生可能的形态。
若你相信死是超越人类智慧的某种东西的恩赐的话,不管是过分理性地思考,还是过于讲究地处理,都有可能反而让死离我们越来越远。
人类是因试图管理自然、支配自然而所以为人类的,而死同性一样,恐怕是直到最后都在威胁我们的内在自然吧。但是这种“自然”比核能更加难以管理。
罹患重病的人的死期,可以通过一定的方法预测出来,这是现代医学的好处之一。“知道自己死期的人,往往比不知道自己死期的人活得更好。”我似乎在哪里读到过这样的格言,但是我想,若是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死的话,人类面对死亡时的处世姿态大概也会不一样吧。
“生死问题虽然是重大问题,但也是极其单纯的事,一旦你放弃了执念就会立马迎刃而解。”正冈子规在《病床六尺》中如是写道。我既没有患上必须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