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量的唾液所冲走,难以幸存。如果侥幸通过,就会面临呈强酸性的胃液环境和胃酸的挑战,大部分都不幸阵亡。
在吞下第一口碱性的乳汁(可作为抗酸剂)后,一些位于婴儿嘴唇、口腔或者母亲乳头的细菌,会在乳汁的保护下安全通过胃部。这些大胆的冒险者将在婴儿肠道的黏膜内大量繁衍生息,形成新的殖民地,同时期盼着乳汁的营养,并等待其他微生物同伴到达。如果条件适宜,即使只有少量细菌通过每40到60分钟分裂一次的速度繁殖,也能一夜之间生成数十亿甚至数万亿。
直到上世纪90年代中期,人们都认为大部分体液是无菌的。一个马德里的团队宣布从健康人的乳汁中培养出了细菌时,还受到了人们的嘲笑。[5]现在我们知道乳汁中含有几百种细菌,但仍然不知道它们是如何出现的。我们不确定哪个身体部位完全无菌——即使是子宫和眼球。而且细菌可能会在人们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四处迁移。[6]下次上厕所的时候,想想排泄物中的几万亿细菌。你冲走的那一坨里,细菌几乎占了一半的重量。
尽管出生时我们都是无菌的,但这一状态只持续几毫秒。细菌定植的过程并不是随机的,而是在几百万年时间里,经过周密的安排和精细的调节而形成的。事实上细菌和婴儿共生共荣。对细菌和人类微妙的共同演化来说,至关重要的首个细菌定植不能全凭运气。所有哺乳动物,还有研究的许多其他动物,比如青蛙,都会将精心挑选的微生物传到后代的身上,这样的过程至少已有5000万年的历史。演化就这样帮助微生物从一代传到另一代,而我们每个人体内独特的微生物菌落就这样形成了。
多样的微生物花园
土壤、灰尘、水和空气中有几万亿微生物包围着我们,但它们对去新生儿体内生活兴趣寥寥。它们没有演化出相应的机制在人类体表或体内存活并获得所需的营养。因此人体内的细菌是高度专门化的,有着削减过的基因,以确保没有冗余的、与人类宿主重叠的机制。人类与体内的微生物共享38%的基因。鉴于微生物从亲代传到子代的现象在动物中非常常见,它对我们的健康肯定意义重大。[7]
女性一旦怀孕,身体就开始做准备,以便通过这些特殊微生物基因的传递,尽可能帮助后代生存。孕妇体内相关的基因被激活,启动一系列预先设定好的变化过程,以确保特定的激素在调控代谢和热量摄入时保存能量,在乳房和臀部囤积脂肪,增加血糖水平,储备乳汁。控制免疫系统的白细胞也发生了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