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这些表面凹凸不平、已经裂开的果子铺在阳光下干透。晒好了,村里的女孩子们就坐在门槛上,膝头放着篾条编好的篮子,把花椒子放进里面翻来覆去地摇,将没味道的种子都摇出来,保留味道浓郁芬芳的外壳。
中国古代诗歌总集《诗经》中就曾提到花椒,认为那闪亮而丰富的种子是“多子”的象征。汉朝皇妃们的寝宫称为“椒房”,因为糊墙用的泥土中掺了花椒,寓意皇嗣绵延。平民百姓会用一串串的花椒作为定情信物。到现在,这种香料仍然蕴含着强烈的情色象征意义,因为很多果实都是一双一双挂在枝头的,让人联想起男性睾丸。时至今日,四川的偏远地区还保留着古老的习俗,婚礼的时候要朝新郎新娘扔花椒,就像现代婚礼中抛洒的五彩纸屑与糖果,不过更充满了四溢的芳香。
花椒还是一味草药。马王堆汉墓的贵族妇女坟中有花椒出土,还有写在丝绸上的药方,指明了其在治疗溃疡中的作用。有理论认为,花椒是一种兴奋剂和利尿剂,还有利于缓解肠胃胀气、促消化。在花椒强烈的味道之下,飞蛾和其他害虫不会接近,所以传统上经常用花椒来做衣柜与谷仓中的驱虫剂。要是大量摄入,会严重中毒,所以好些古代文章中都提到,有人强迫别人大量摄入花椒,造成z.sha的假象。
与新鲜花椒初见,“惊鸿一尝”之后,穆玛和我跟着那群还围在旁边的孩子离开花椒园,进入对面的文庙。这座木结构的大庙早已是年久失修。它曾经一定是无比辉煌壮丽的,现在几乎找不到旧日的蛛丝马迹了。造景池上架着一座小桥,但石栏杆上雕像的头已经在“w.g”中被红卫兵砸掉了。古老的庙堂中简单粗,bao地竖起了好些隔板,变成能用的小房间,墙上还有褪色的g,m标语。石板上遍布青苔、荒草丛生,墙漆也四处剥落。我们发现这里是老年人活动中心,那天他们要聚餐,所以院子里摆着十几张圆桌子。
我一进门,就有一群老爷子、老太太快步走上来,个个笑容满面。“罗斯小姐,你好!欢迎你!”看他们那样子,还真跟我很熟似的。一开始,他们这种“自来熟”搞得我不知所措,接着才意识到他们肯定以为我是罗斯·艾可可,她也是英国人,在汉源农村做了多年扶贫工作了。我没见过罗斯,但通过一两次电子邮件。显然,汉源很久没出现过别的英国女人了,更别说又出现一个名字里带花的[“罗斯”(Rose)是玫瑰的意思,而我的名字“Fuchsia”也是一种花(2)]。“我不是罗斯,我是扶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