馆聊天,他们对我就说普通话,互相之间就说湖南话,真是有趣。那时候我已经比较熟悉当地方言了,但他们不知道,所以我就那么听着其中一个对另一个说我这个可笑的行动一定会失败,然后又用普通话对我说了些鼓励的话,当我三岁小孩儿似的。)
湖南有丰富的文化遗产和壮阔的景色风物,那会儿却不怎么受西方旅行者的欢迎。很少有外国人会没由来地跑去湖南,一般都是出差啊、领养中国小孩这样的事情。大多数英国人都没听说过这个地方。但我很快发现,湖南人觉得自己的省就是毫无争议的宇宙中心。过去两百年来,这里走出了很多推动历史进步与改变历史进程的g,m者,从清朝将军左宗棠(就是美国每家中餐馆菜单上都有的“左宗棠鸡”里那个左宗棠)到毛**等**主义g,m的伟大领袖。近期来说,湖南卫视也是全国最超前、最有创意的电视台。
在湖南人眼里,他们这个省就是中国跳动的心脏,从十九世纪开始就输送人才,像发动机一样推动着中国在现代化的道路上前进。他们自视聪慧、能干和干脆,理想地融合了北方的刚强与南方的温柔,又不缺少四川人那种可爱的圆滑。同样的,他们觉得湖南菜也达到了十分完美的平衡,不像东部那样过于甜腻,又不像川菜那样麻得你什么味道也尝不出来。多年来,我一直听四川人说湖南菜太辣了;现在再从另一边来观察这一场美食竞赛,真是好笑极了。
在长沙的最初几周,我遇到了一些特别好的人。有个餐馆老板娘对我就像亲姐姐一样。她允许我自由进出餐馆厨房,还经常叫她的私人司机开车带着我来个“一日游”,去吃大宴、逛市场,还到足浴中心去享受放松。老字号餐馆“古城阁”的经理也放我进了后厨,我在那里“偷师”,学了很多最喜欢的湖南菜。然而除此之外,日子还是挺难过的。长沙让我产生一种深深的陌生感,也没遇到一个真正一拍即合的人。第一个星期前后遇到的几个外国老师随着“非典”的蔓延都逃离了中国。我也没遇到什么游客。大多数晚上我都会跟成都、北京和上海的老朋友煲电话粥,但白天就又漫长又孤独了。按照我的原则,是绝不愿意为了工作牺牲个人生活的,所以差点就要中断整个中国美食写作生涯了。正当那时,我遇到了刘伟之和三三。
仍然是个晦暗潮湿的大风天,我坐了辆小巴出城去参观雷锋纪念馆。我一直对雷锋很有莫名的好感。他是**党的模范好战士,有“永不生锈的螺丝钉”之称。一九四零年,他出生在长沙郊县一个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