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州的温莎见面。我向他简单陈述了一下情况。他非常吃惊:
“这事出在你身上,实在不可思议,简直荒唐。我们会立刻把你从那里解救出来的。我马上给总部打电话。”
库兰的话让我安心了一些。检察官出去后,两个探员开始搜身,并且对我手提箱内的物品登记造册。我仍有一次拨打电话的权利,因此犹豫着要不要给我的妻子克拉拉打个电话,但我放弃了这个念头。何必让她担心呢?那一刻我依然坚信,这不过是一场几个小时的纠纷,很快我就会恢复自由。诺维克表现得再怎么面目可憎也无济于事;他再怎么振振有词,说阿尔斯通正遭受着长达3年的反行贿调查,说集团对美国司法部的命令置之不理,说集团对各种质询充耳不闻,说集团装傻充愣……通通无济于事。这些我都不信。更准确地说,我也不想去信。我的信念足以刻碑为证:我毫无保留地相信,阿尔斯通会以最快的速度把我从这场危机中解救出来。我知道我可以相信我们的首席执行官。
在来纽约前的几个星期,我还和柏珂龙共进晚餐。他邀请我和几位在亚洲工作的集团领导,一起去新加坡参加一场盛大的招待会。招待会的地点是个传奇之地——滨海湾金沙娱乐城,这是新加坡最热门的酒店。这座酒店闻名遐迩。那是一座令人一见倾心的建筑,在57层有一个宏伟的露台,延展到海面之上,如同舰船上突出的船艏。集团法务总监卡尔也在场。这倒没什么新奇的。数年来,阿尔斯通在亚洲发展了大部分的能源业务,以至于柏珂龙正计划把集团总部的一部分搬迁到新加坡。2012年底,集团刚刚多租了一层楼,用来容纳来自巴黎的一部分员工,柏珂龙也频繁地来新加坡。于是集团里谣言四起,说首席执行官正在考虑将阿尔斯通的税务注册地址迁至此地(这是完全合法的)。确实,新加坡的税收政策非常吸引人(最高20%,还没有算上税收减免),而且阿尔斯通新加坡分公司的负责人沃特·凡·韦尔士在2013年初开始考察这座城市,以求为柏珂龙找一处“行宫”。他造访了很多别墅。
老实说,我对这些都不感兴趣。我算不上柏珂龙的亲信,尽管我们之间早已习惯了以“你”相称,但还是礼貌有加。来纽约前的一周,我还陪他去了一趟印度,会见信实工业集团的领导。信实工业集团是印度最大的私营联合大企业,归安巴尼家族所有。柏珂龙是个商人,也是个举世无双的谈判高手。他毫不犹豫地只身一人跑遍全世界,只为能够当面接触他的合伙人。有时他毫不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