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对,对!”特纳喊道,于是他们互道晚安。
现在只留下他们俩站在市场里。“这可真是太棒,姬特!”他说。她想说点儿什,却觉得自己只要开口就会哭泣,所以她只是点点头,机械地拉着他走向清真寺旁小公园。她觉得浑身无力,只想坐下。
“行李都被锁在卡车里,要到天亮才能取。还不知道今晚该睡哪儿。上帝啊,从布诺拉过来这路可真够受!轮胎爆三次,那群猴子还觉得换个轮胎至少得花好几个小时。”他絮絮叨叨地说着。他们已经走到公园门口。月亮仿佛轮清冷白日,棕榈树枝在沙地上投下道道长矛似阴影,尖锐影子在公园小路上形成幅凝固图案。
“得瞧瞧你现在样子!”他握着她肩膀转半圈,月光照在她脸上,“啊,可怜姬特!这些天你定像在地狱里煎熬!”他低声说道。她抬眼斜睨着月亮,已经涌到眼底泪潮扭曲她脸庞。
他们坐在水泥长凳上,她哭很久。她把脸埋在双膝之间,手指揉搓着粗糙羊毛斗篷。他不时说几句安慰话,眼看她哭得浑身颤抖,他索性掀开宽大袍子把她拥进怀中。她讨厌泪水中盐带来刺痛,更讨厌这不体面自己:她竟会向特纳寻求安慰。但她怎都停不下来,哭得越久,她就越清晰地感觉自己无力控制眼下局面。她根本无法坐起来擦干眼泪,努力挣脱正在渐渐收紧羁绊之网。她不想再跟特纳有什瓜葛:记忆中愧疚感依然强烈。但是当她望向前路,只能看到特纳在等待她发出信号,让他来掌控局面。她知道自己迟早会发出这个信号。即便如此,她仍清晰地感觉到自己整个人都得到解脱,她根本无法抗拒这样诱惑。多快乐啊,不必负责任——不必为即将发生事情作决定!要知道,即使没有希望,即使做或不做任何事都无法改变必将到来结果——你也不可能为此负责,自然也不可能后悔,最重要是,你绝不可能产生愧疚。事到如今她仍希望自己永远处于这样种状态,她深知其中荒谬,却无法放弃这缕希望。
街道爬上个陡坡,坡顶烈日如焚,人们挤在街边张望着商店橱窗。他本以为能从巷子里穿行,但那里面却阴沉沉。期盼氛围在人群中滋长;他们在等待什事情,他却不知道具体为何。整个下午充盈着紧张情绪,切蓄势待发,仿佛随时可能发生巨变。坡顶上突然出现辆巨大汽车,它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它翻过山顶,沿着弯道横冲直撞地辗转而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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