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逊道：“何必强分南北？凭赵兄气概，到哪儿都是慷慨豪侠。”
赵北客笑
笑，道：“来，喝酒！”
夜渐深。那晚赵北客喝很多酒，说很多往事。有些是在江南
事，有些是在北方事，有些说得详尽，有些却讲得含糊。还有些杨逊则没听懂，比如赵北客反复叨念白鹿。
“杨老弟，不怕你笑话，
在江南那十年，爱干净，总是穿新衣。”赵北客醉眼朦胧，嘴里嘟哝着，“小时候爹说，去别人家作客，要穿新衣……在江南，那是去作客！告诉你，呀，迟早要回家……”
杨逊默然听着这孩童般固执话语，给赵北客倒
年轻人道：“那再慢些。”随手又出
刀。天霜堂刀客顷刻毙命四人，余人惊骇欲绝，窝蜂奔逃出庙。年轻人也不拦截。
赵北客惘然道：“唉，还是没看清。”
年轻人闻言走到破庙漏雨处，那里地面上积小片水洼。他俯身在水洼上写个字，迈步出庙。
赵北客忙凑近来瞧：是个“刀”字。那字写在水上，竟悬停片刻才流散，赵北客陷入迷思，若有所悟。
他醒过神后冲入庙外雨中，口气奔出数里，见沿途倒毙着几个天霜堂刀客，却早没那年轻人身影。
眼看破。
那年轻人竟似对庙中情形若指掌，对天霜堂刀客们道：“从明日起，就不再用刀。诸位路上多有恶迹，最后次使刀，当去恶扬善。”
个刀客听得不耐，挥刀砍来。年轻人袍袖微扬—
庙里霎时闪过抹弧光，似秋水上骤然斜落道残阳，远山间倏忽横披缕朝霞。
那刀客倒地而亡。
那夜之后，赵北客刀术大进。回到渔山镇，三两招便击败柳飞。
十七
赵府庭院中，赵北客讲完后叹道：“老实讲，那夜并没看明白那年轻人刀意，思索至今，仍没弄懂。只是模糊感悟到刀光中些许残影，虽然似是而非，不成气候，但也足够回乡复仇。”
杨逊道：“赵兄终归与云公子心性迥异，想是因此才极难明悟他刀意。”
赵北客道：“你说没错。唉，云公子是江南人，杨老弟你也是江南人，就连老赵，其实也是个江南人。”
赵北客脑中钻入点灵光，脱口道：“你……你能再使次吗？”
那年轻人道：“好。”白衣晃动，惊鸿过眼，又名天霜堂刀客气绝栽倒。
赵北客不自禁道：“太快，太快！能慢些出刀吗？”
年轻人微笑颔首，暗夜中再度绽出线清光，血花飘落如絮。
赵北客道：“还是太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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